第二日清早,苏辰推开门,外面一片苍茫雪景,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仍在不停洒下。
昨日饮了少酒,他现在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想在湖边洗把脸,却发现湖水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下面是如镜面一般的冰霜。
转身回屋,拽起来还在熟睡的呀呀,将其带到了湖边。
指了指结冰的湖面。
“养鸟千日,我不想关键时刻没鸟用。”
呀呀白了他一眼,对着皑皑白雪覆盖的湖面轻轻吹了口气,一团青焰如风般吹拂。
覆盖湖面的冰雪瞬间消融,这段时间呀呀经常在伞下修炼,曾经的修为在慢慢恢复。
苏辰摸了摸湖水,薄薄的一层表面温度竟然有些温热残留,温度正好。
“仙药宗祖师曾有规定,不许以修为干涉自然。”
就在这时,一身白衣的柳九漾,撑着一把蓝色小伞,慢慢走到湖边,看着苏辰的美目中含有一丝哀愁。
仙药宗确实有这个规矩,不然先前他根本不用费劲的垂钓,想吃鱼了,直接以御物之术将湖中鱼儿取出便是。
昨日喝了太多酒水,刚刚起床,脑袋还不清醒,一时间忘了这茬。
苏辰用手擦了擦沾满水迹的脸,笑着说道。
“害,下次一定。”
“要不,我再让呀呀将湖面冻上?”
柳九漾看着冰雪消融的湖面,淡淡说道。
“不必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补救也回不到从前了。”
苏辰闻言一愣,觉得家里的厨子今日有些不太对。
低头看了看呀呀一脸怪罪之色。
“都怪你这个损鸟,我的意思是让你用坚硬的羽毛,锋利的爪子陪我一起将冰凿开,谁知道你一把火烧了。都怪你。”
呀呀白了他一眼,我现在虽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禽兽...举出木牌。
“我只是一只单纯的工具鸟。”
苏辰没理会这只损鸟,看了看有些哀愁的柳九漾问道。
“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柳九漾站在雪中,看着一人一鸟这番举动露出笑容,这一笑如冰雪消融,白衣女子,举着小伞,人与雪色浑然天成。
白衣笑寒雪,雅香天地外。
“我要离开仙药宗了。”
苏辰愣在原地,看了看昔日里热闹的庭院。
跟在身边天天问自己要薯片的吃货已经返回宗门,继续做那高高在上的仙子。
那一剑惊鸿的青衫剑客也已踏上寻回记忆的旅途,湖边只余一些还未完成的泥像。
这一刻,他像是个孤寡的老人,有种淡淡的落寞浮上心头。
“那就走喽,啥时候回来?”
女子沉默,缓缓摇头。
而后撑着小伞,缓缓转身离开,临走回头看了一眼苏辰。
“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
随后身形渐渐消失于苍茫的天地间。
苏辰回屋之后,再没有了从前那副贱兮兮的样子,闷闷不乐,看着窗外发呆。
看着这样的苏辰,呀呀有些心疼不知该怎么安慰,人生在世,总要面对种种离别。
突然只听苏辰长叹一口气,有些惆怅的对着呀呀说道。
“厨子走了...我不想做饭啊...做完了还要刷锅洗碗,要命啊...”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呀呀,露出了平日里那副猥琐的笑容。
“呀呀...要不咱俩分工?我做饭,你洗碗?”
原来你特么担心的是这个吗!你把我的心疼还回来啊!
你连鸟都不放过吗!再这样下去,我也在这呆不住了啊!老娘也走了!
到了中午,李伐檀匆忙来到苏辰住处,一来就看见苏辰披着白色围裙,带着头巾,手里拿着根筷子,对着只鸟指指点点。
呀呀此时爪子上抓着一个瓢,瓢里装满清水,翅膀上缠着一块白色抹布...对着本就干净洁白的碗快速擦拭,似在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