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年龄相差得有点大,人生的经历和沉淀的东西不同,焉玉绾琢磨不明白此时此刻的祁湛,心里在想些什么,老盯着她看。
回家的路上,祁湛什么话也没有说,到了家门口,一直随侍在他身边的张原就被支走了。
不知道祁湛要干嘛,也偏是在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身心最是难熬,因为猜不出来对方的意图,尤其是像祁湛这样喜欢隐藏自己内心的男人,下一秒有可能是暴风雨,也可能是彩虹糖。
总之,不要和他独处就是最大的安全,也懒得猜他的意思,猜忌来猜忌去的多没趣儿。
焉玉绾一进门就赶紧换鞋,表面装得云淡风轻,跟祁湛说了声“我去睡觉了”,步伐却迈得贼快,眨眼间就上了楼梯。
身后却有脚步紧跟,祁湛不落分毫,就在她身后走着。
两道一浅一深的脚步声宛若乱麻,裹得焉玉绾的耳膜嗡嗡作响,头晕目眩。
走快了显得刻意,走慢了又显得她是在等祁湛说什么一样。
焉玉绾拿出自己深藏多年的演技,甩着手大步流星地走,尽量随意随性,不料手甩得太开,被祁湛突然间抓住了一只。
男人用力,扯住了她。
两人一上一下地同时停住了。
焉玉绾的小心肝颤了颤,她赶紧揉揉,镇定地转过身来,看到祁湛的表情的时候,吓得她连忙抽开手,却抽不回来,祁湛加了力气。
两人你来我往地拉扯了三个回合,祁湛仍然不松手,眼神如藤蔓似的,紧紧地缠在焉玉绾的手上。
这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干嘛要那样冷森森地盯着她的手!
大晚上的,家里的颜色还不是那么丰富多彩,这男人又一身黑,眸子也是黑的,多瘆人啊。
过去了有七八秒钟,焉玉绾放弃拉扯,眨着眼睛小声问他:“有......有有事儿么?”
她站在两层台阶上面,高度正好能与他平视,祁湛没什么好脸色,操着一副命令的口吻道:“以后不准跟祁寻有过密的来往。”
焉玉绾愣了下,好笑道:“不是,跟谁来往好像是我的私事吧,你突然管这个干嘛?”
祁湛嗓音微微下沉,不跟她多绕圈子,“你听不听?”
这是跟人商量的语气吗?
焉玉绾昂首挺胸,摇摇头道:“凭什么听,你是我的谁呀,我得什么都顺着你的意思,我奶奶的话有时候我都不乐意搭理......”
祁湛打断她的话:“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听不听?”
焉玉绾顿时没了好脾气,“我,就,不,听,我只是暂时在你家里住一段时间,不是你的所有物,为什么要听,还有祁湛,你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点儿?”
祁湛:“只要你戴着我送的对戒一天,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不戴不就行了。”
焉玉绾表情无所谓地耸耸肩,右手从腰后伸出来,就用嘴巴咬无名指上的对戒,慢慢摘出来。
不想祁湛忽然拽她,动作十分粗鲁,她整个人往前面倒,祁湛拦腰便把她扛在了肩上。
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焉玉绾上半身悬挂在祁湛的后背上,头发垂直朝下,糊了她一脸,怔楞了半秒,她气急败坏地啊了声,立马撩开头发,然后本能扯着嗓子喊,“祁湛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放开我!”
祁湛用臂肘压住她的裙摆,径自往上爬楼梯,不说话。
“祁湛,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可就咬人了,我告诉你,我的牙齿可是厉害得很,分分钟咬断你的大动脉信不信?!”
焉玉绾挣扎着,两只小腿在空中乱踢,拳头一下一下狠狠地砸着祁湛的后背,但是祁湛根本不为所动,更像是不在乎她的这点小力气,随便她连打带踹。
男人还长得高,焉玉绾看着离自己不近的地面,恐高症差点当场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