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红鸢心口沉闷。
他不过在桃园呆了两个月时间，又被肖月白害的九死一生，却真把桃园当了家。
反观她，到底做了什么？
第一次相信那张脸，便在侯府三年。
第二次相信那张脸，害的她和十三差点都没了命。
如果她真的欠着师兄的，那么现在，也算彻底还清了。
就算真正的他再冒出来，她也不会再做这么傻的事情。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无论是肖雷青，还是肖月白，亦或者是真正的师兄。
她都要说一个字——
滚！
过去，哪有当下重要。
当下，她要护着狗十三，两人一起活着从这古墓出去。
这么想着，她的目光逐渐清明，手下也利索了许多，不一会儿便将狗十三后背上的衣服给弄好，从腰间拿出来伤药，给他仔细的撒着。
狗十三疼的身子微微颤抖，却咬牙撑着。
撒完药，便让他的侧躺下来，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大汗淋漓。
路红鸢去探他额头温度，狗十三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臭女人，快跑——”
做梦了？
即使在梦中，他也要让她先走。
路红鸢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眸光也温柔起来。
“臭女人——”
“嗯？”
她虽知道他是做梦，却还是忍不住回应。
“别不要我。”狗十三声音沙哑。
“好。”
“我要变强，我要护着你，护着……”
“好。”
“玲花说，我喜欢你。”
“？？”路红鸢心跳加速，双脸变红，“她胡说的。你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满脑子都是你，臭女人，你好讨厌。”狗十三呢喃。
“！”路红鸢指尖颤抖。
“遇到危险，想到你教我的东西。受伤了，想到你晒药草的样子。休息时，想到你做的疙瘩汤。就连做梦，也梦到你……
“你欺负我——”
狗十三低喃一声，一手揽上了她的腰，“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还有什么是呢？臭女人，别丢下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便带上了几分软糯。
路红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了，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脑海中全是他被剖开胸膛取心头血的画面，他是为了她，她越想越心疼。
“母妃……臭女人……”
他又呢喃几句。
路红鸢陡然惊醒。
不，不对。
他是喜欢，更是依赖，就像喜欢他母妃，依赖他母妃一样。
等他醒了，她得好好说说，不能让他上了歧途。
还没组织好语言，石门被推动的声音响起。
她抬眸，对上玲花惊恐的眸子，“老女人，你对我十三哥做了什么？”
路红鸢还没开口。
又见石门伸出一只苍老的手来，装成戌狗长老的书无染沉声道，“她哪里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