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着门口苏公公已然悄声推门进来了,二阿哥做事没时间再滚到软榻上躺好去,更是怕软榻发出什么声儿了,且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二阿哥直接侧躺到了软榻边儿的地上,稍稍将锦被拽下来些,佯装自己半夜睡相不好,掉下来的样子。
苏培盛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捧着盛着药碗的托盘进来,倒也是生熬到夜半了,苏培盛困得厉害,只觉得自个儿眼前都有些恍惚了。
心里唯惦记着好好伺候万岁爷呢,苏培盛憋着哈欠,稍稍挤了挤眼睛,强叫自己打起精神来,脚步亦是放得更轻若无声了些。
进到外殿,苏培盛正欲绕了屏风放好烛台去,可只一路过万岁爷的案前,苏培盛忽得脚步一顿,顿时不困了,且还没转过头去正眼瞧呢,余光里便觉得有些不大对了。
苏培盛自小便在万岁爷跟前儿伺候,性子最是谨慎不过了,发现了不对也没做了什么大动作去,只是微微瞥着眼睛往万岁爷的案前一瞧,瞧出来哪儿不大对了,心中虽是一咯噔,可苏培盛却一丝丝异常也不露,还照旧饶了屏风去,佯装不知的样子。
二阿哥且透过屏风一直瞪大了眼睛去看苏培盛的反应呢,见苏培盛手中的烛光只是顿了一瞬就过来了,仿佛只是被微风拂过去了一瞬一般,并无什么不对之处,二阿哥这才松了半口气,且赶紧的闭了眼睛,佯装睡熟的样子。
苏培盛将烛台和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心中且惦记着万岁爷呢。
想着且不知有谁竟敢动了万岁爷的物件儿,那万岁爷的安危怕是也不见得安稳,苏培盛便也暂时顾不得去看殿中的阿哥们了,且赶紧的跪在榻沿儿,轻轻拍了拍万岁爷的肩。
“万岁爷、万岁爷、该起身用药了。”
因着有万岁爷先前的嘱咐,苏培盛虽是心中略慌,可到底不敢直接高声儿叫了万岁爷去,生怕惊动了阿哥们了,便只能小声轻唤些个,怕万岁爷因着用药睡得沉,苏培盛只得手上稍用力些。
且轻拍了好一会子,四爷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原睡迷了的,且不知谁叫他起来又所为何事,不过借着微弱的光瞧见是苏培盛,闻着殿里散发的隐隐苦药味儿,四爷这才想起来该用药,就着苏培盛搀扶的劲儿稍坐起来些,缓了好一会儿,四爷这才抬手叫苏培盛拿了药来。
四爷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便是紧接着漱了口,也不免被苦得捂着嘴恶心一阵子,苏培盛又忙递来了五阿哥给备的杏干儿,四爷含了会子,这才好了些,不过困意是暂且没有了。
四爷先看看躺在身边儿的景顾勒,给景顾勒盖了盖薄被,这才有功夫扭头去瞧了二阿哥和三阿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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