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仰见是江照流,一下振奋了精神,忙趴在窗户旁直勾勾的看他。
大概是眼睛被她嘲弄过的缘故,男人竟戴上了一顶宽大的斗笠,把大半张脸都压在斗笠下头。
顾仰有些谨慎,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唐突吓到他。
这头,李京九扭过头,把小手炉抱在手里。
她自然是不想这么快过去的,一来那母子二人还未完全度过危险期,二来颜鱼儿那头有没有钻套还不知道。
她冒然前去会和,会惹嫌疑。
由是她说:“明儿走吧,那两个伤患没办法上路。”
旁边顾仰巴盼不得滞留此地,好多多看上他几眼,便立马跟着附和:“也好的,也好的,京九留下,那我们也留下!我们马车里吃的喝的带了一大堆,护卫也多,聚一块儿正好叙叙旧。”
顾仰刚一开口,江照流立马反驳,“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且王爷生命垂危,一刻不停的盼着娘娘去呢。”
李京九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语气冷冰冰的,不像是在建议,而像是在命令。
尤其是最后半句,她竟从他微妙的语气中听出点讽刺和不满来。
且这口气听起来是这般熟悉。
奇怪了,江照流什么时候能当着这么多人说话如此流利的说话了?
可是这声音分明就是他的。
江照流催着要上路,顾仰一心要留下。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的停不下来。
李京九斜眼打量着江照流。
他离着马车极近,近到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