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了眼窗外:“我记得,今日兵部的候大人和礼部负责记录的赵大人,会来府中找世子爷商议征兵一事。现在裴笑未归,无人替世子传递消息,性子刚直的候大人见不到世子,一定不会回去。若只有候大人还好,偏偏宋大人也在,若让他这言官知道你家世子睡在了西院,”元溪轻笑:“恐怕不出三日,整个京都都会是你家世子的风流韵事了。”
小八一脸震惊:“那宋检真的敢写?”
“宋检官职虽低,但他父亲可是太子太傅,为何不敢?”元溪反问道。
见小八还愣着,又道:“天已经快亮了,在去上医局之前,你还需要交代今晚在场的所有侍卫,小湖边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对外透漏。”
小八点点头,便拿着药方出去了。
待小八离开后,元溪才折身走回床边。
那人还在昏睡中,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
床头上那块和田玉高高的悬挂着,自她搬进西院便一直把它挂在床头,意在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不忘初心?
元溪冷笑一声,她身为医者,却对一个身患恶疾之人见死不救,算不算早已违背了初心。
“阿元。”这一声将元溪的思绪打断,元溪看过去,那人眉头紧蹙又十分不安的唤了声“阿元。”
元溪没再犹豫,反身走了出去。
因为风大,院中的灯灭的也只剩下了两盏,雨月下越大,似乎只要下的够久,便可将今晚的一切冲洗干净。
不远处的屋檐下,那几名侍卫已靠着门框上睡了过去。
她不敢想,倘若今天她没有救他,今夜安眠的又还能有几人......
......
天刚亮,小八便匆匆赶去了上医局。而那几名侍卫,也已暂时被调到了别院当差。
等了半个时辰,元溪等不到小八,只能暂时将段素托付给,刚从惊吓中回过神儿来的小丫头。
自己往清风阁找人。
待她赶到清风阁时为时已晚,刘正显已被小八一棒子打昏,牢牢的绑在床上。
先前她只顾着让小八去请人,却忘了刘正显只听从段素的命令,他不知内情,自然不会与小八‘同流合污’。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跟刘正显解释已于事无补,也只能将他扣在侯府。
所幸刘正显进来时,将随行医童留在了门外,待候大人来时还能应付一二。
......
傍晚时分,那躺了一天一夜的世子爷醒了过来。
......
清风阁内,元溪坐在床边,拿着药勺一圈又一圈凉着碗中的药。
手上突然一轻,手上的药碗已被男人拿去,一饮而尽。
元溪拿起一块蜜饯递给他:“我放了黄连,甚苦。”
男人却连着她拿着蜜饯的手一起握进手里,笑道:“阿元煎的药,一点儿都不会觉得苦。”
元溪没有言语,只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起身便走。
他一把拽住她的裙角,一脸无辜:“阿元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