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出场的方式颇为与众不同,甫一亮相,就感受到了周围四面八方向他投来的视线。
好奇的,惊讶的,疑惑的……
不是每一种视线都能让人感受到明显的情绪,沈幸的椅子正对着导师席,最能清晰感受到的是几位导师的目光。
他们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但目光很专注,还带着专业性的审视。
登上舞台,才发现舞台上的视野比台下要广阔得多。
在舞台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比平时更要轻盈,扭伤的脚似乎也要给他一种疼痛消缓的错觉。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交易出去,去回应他人对他的期待,以此换取更多赞许的掌声。
灯光闪得他看不清台下的情况,也幸亏是这样,沈幸理性回笼,成功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但他对镜头的存在依旧敏感,他回想起自己来前老板对自己的嘱托,尽量避着机器。
舞台上的沈幸绷紧脊背,身体坐得板正,他眉眼舒展,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前奏响起的时候,可以看见他没受伤的脚动了动,似乎是在跟着旋律数拍子来找节奏。
这是是一首节奏舒缓的情歌。
江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沈幸的表现,他转头跟樊景潇说话:“你看他那无处安放的小脚尖,我就光顾着看他的脚在动了。”
樊景潇一脸迷惑:“你没事干嘛盯着人家的鞋看?”
江煜:“难道你不觉得还挺好玩的?”
“傻逼,”樊景潇毫不犹豫地骂他:“别打扰我看脸。”
“啧。”
前奏还在持续,舞台上的人表情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还是沉浸入了歌曲的情绪里,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江煜忍不住屏息凝神,发现周围也是这样,刚才前一个人上场的时候他还听见周围那两个人在讲话,这会居然收声了。
耳边除了音乐的旋律,便再无其他杂音,眼看前奏就要结束,江煜提心吊胆起来,心跳不断加速。
在这不容打扰的氛围里,江煜忽然感觉自己的椅背一重,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扒住了。
樊景潇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在耳边响起:“我觉得你说的也对,好像不止脸好看,他的腿也好看,还有手,看得我有点想邀请他去帮我姐排几组手饰的片子。”
江煜整个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想起自己在节目里要立的酷哥人设,他绷着没发作,刻意压低声音回应对方:“您礼貌吗?您配钥匙吗?”
这会江煜没再听见樊景潇的动静。
沈幸的表演开始了。
“Oraveledseveofindmylove……”(我曾远渡重洋找寻吾爱。)
“AndonceIsang700songs。”(我曾经唱过无数首歌谣,)
“Well,maybeIstillhavetowalk7000miles,”(也许我还要踏上无数征程,)
“UntilIfihatIbelong……”
(直到找到属于我的那个人,)
清澈的,不含杂质的嗓音在耳畔归回荡,在环境天然造成的混音效果下,沈幸的声音更为空灵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