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了湖泊,却见雾气环绕,参天大树,庙宇如坠云雾中,庙门口立着两位守门的僧人,僧人神情肃穆,湖泊前是凡尘的庙宇,渡世上一切人,后面则需要请帖可以进。
边楚三个人没有请帖,不过有善悟的那串佛珠。
明净只不过刚刚将佛珠拿出来,那佛珠便发起光来,引得旁人纷纷看过来。
守门的僧人立刻通知了其他僧人。
有一位僧人匆匆赶来,领着他们到了客房,不出片刻,一位老迈僧人踏过门槛进来。
边楚他们正在喝茶,茶水是灵茶,极香,极凛冽,不过边楚没口福,喝不习惯。
僧人面容沧桑,明明修道之人均可以保持年轻模样,但不知为何善悟也好,这位僧人也好,却都显得异常年迈。
僧人看向他们三人,最后将视线放在了明净身上,僧人问道:“敢问小师父法号可是明净?”
明净说道:“我正是明净。”
明净将佛珠拿出来,“这是我师父的佛珠,我师父已经去世了,不知这串佛珠可要归还于净慈寺?”
僧人未言语,只是定定看着明净手中的佛珠,许久才道:“没想到我还有看到这串佛珠的一天。”僧人让明净讲佛珠收起来,“明净,你既然是师兄的徒弟,那自然也是净慈寺的弟子,我是你的师叔善慧。”
明净犹豫道:“师叔好。”
裴寄酒和边楚站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不过这位说是善悟的师弟善慧,谁知道有没有这个人,边楚心中疑惑,看了一眼裴寄酒,裴寄酒却像是知道她在困惑什么,点了点头。
那就是有善慧这个人了。
边楚开口说道:“善慧师父,我们来净慈寺并非是为了这串佛珠,明净,你把东西给这位师父。”明净身上不仅有善悟的佛珠,还藏着生死尺和禳灾祭。
明净立刻便拿出了生死尺和禳灾祭,那两样东西一拿出来,善慧却不解道:“施主,这是何意?”
边楚便将自己拿到这两东西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僧人脸色立即就变了。
边楚道:“我们可以见净慈寺的方丈吗,这件事好像很重要。”重要到善悟可以用命去为裴寄酒疗伤。
僧人却道:“掌门恐怕没法见到你们。”
此刻裴寄酒才开口说道:“请问贵寺的慈空掌门是在闭关吗?听说慈空掌门要突破了,在这里先恭喜净慈寺了。”
边楚有点疑惑,裴寄酒不像是会关心别人修为的人,但是裴寄酒却说得诚恳真切。
僧人道:“承蒙施主吉言。”并不否认。
裴寄酒问道:“那大师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样东西,大师你也看到了,我们修为低微,善悟大师没办法离开那座山,我们是因缘巧合才替善悟大师跑一趟净慈寺,这两样东西我们可不敢再拿着了。”
僧人道:“在掌门师兄出关之前,生死尺和禳灾祭均会保存于浮图塔中,请施主放心。”
净慈寺的浮图塔存放天下一切至邪之物,虽然是至邪之物,但是却是世上至珍之物,边楚看书的时候就疑惑过没有人来抢吗,但是作者解释过浮图塔需身心最为良善之人方能踏进。
作者就这么一说,边楚也就这么一看。
将东西给了善慧,边楚轻松了许多,问起明净的事情,善慧直言道:“施主请放心,明净既然是师兄的弟子,那自然也是我的弟子。”
四人一齐出了门,路过的僧人看到善慧均会喊一声师祖。
明净如果跟着善慧,那不就是个小师祖。
寺中幽静,明明寺外修者众多,但一进了寺庙仿佛在另一小方天地。
善慧并未走边楚他们来的来路,而是从另一道路送边楚和裴寄酒出去。明净跟在善慧身后,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们。
边楚便朝着他笑,跟着她们可没什么前途,边楚没想到净慈寺这么轻易就接受了明净,不过既然接受了,大庙的和尚好念经。
边楚道:“你可要听善慧师父的话。”倒是多了一点点不舍,毕竟经常看明净扫庭院。
明净点了点头。
他们正说话,一黑袍僧人急匆匆赶来,视线从他们一行人身上掠过,很快就盯紧了明净。
黑袍僧人道:“善慧师弟,这位可是明净?”
黑袍僧人看样貌仍旧是年轻模样,五官端正,但是却喊善慧为师弟。
在此刻裴寄酒忽然开口道:“善慧师父,听说现在正是二明城举行庙会的时间,我们想带明净逛一趟庙会,不过三五日,您看可好?”
边楚虽不知裴寄酒的意思,但仍旧附和,“听说庙会很热闹。”
善慧说道:“自然可以,不需三五日,两三日即可,麻烦两位施主了。”
裴寄酒拉着边楚然后招呼明净一起走,等走得远远一段路,就看到云雾蒸腾的湖水,净慈寺简直就是被湖水包围了,犹如建在水上一样。凡人住在这里,大抵是很容易得风湿的。
边楚带着裴寄酒和明净飞过了湖,没等边楚问,裴寄酒就说道:“那位黑袍和尚应该是善能,黑袍俊朗,书中倒是写得不恰当。”
边楚道:“只有黑袍不太俊朗。不过你看的什么书?”边楚看了这本故事的小说。裴寄酒说看书,边楚有点奇怪。
裴寄酒道:“净慈寺可不是只存在了百年,这么大的门派,写它的书多了去了,我看的是详细介绍他们寺庙人际关系的书。据说善能和善慧有纠葛,这本书是一百年前写的,看样子,他们仍旧有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