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逸和清同时出手“噌”的一声,一剑一刀交叉抵在季秋前头,生生把一个隐于暗处的人推出好几步远。
季秋放下挡在额前的双手,只见前方被击起的飞沙走石中出现个男子,束发威武,剑眉横朔。
他手中剑一横,剑的锋利处及到指尖之际,再蓄力将指尖的血往前方一洒,血化成一个女身,着红杉,赤脚在原地起舞。
这是?是鬼!季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假的吧?
“剑舞者剑殇,女的是他妻子,用他的骨血铸成幻影,不是人,没有杀伤力,当她不存在就行。”清上前挡了一下剑殇,那刀锋在地上直直劈出一条裂痕。
季秋处在安全地带,她已很快适应清说的,并观察到剑殇是根据他妻子舞蹈的节奏舞步来用剑的。舞者的存在,就相当于一本活着的武林秘籍引导着他出招。
所以她突然想到了个办法,拿着青冥直刺舞者,舞者幻化成烟又出现在她的另一个方向。季秋非但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打乱剑殇的节奏,反而引得剑殇疯狂朝她这边进攻。
本逸与清两人合力,将将阻得了他一人的力道,处于防守之势,而且他好像体力用不完似的,越战越勇,瞳孔渐变成血红色。
眼下她朝季秋而来,两个人能不能护住她,这还真不好说。
按正常来说,人的精力是越耗越尽,何况是这种高强度的针锋相对。可这个理只在逸和清两兄弟上体现。
清早料到这样下去会对他们非常不利,他将背上背的梨落拿出向季秋扔去,对她大喊:“试试这个!”
这又是怎么藏在生上的?这不重要,眼瞧着俩兄弟使尽十成力来抵挡向季秋而来的不可抵挡之煞气,引得山风呼啸,卷起层层飞沙。
季秋飞身而上,接下梨落,在触及到它的一瞬,琴冒出一层金色的光芒。
季秋仍看着那个舞者,她旋转的时候,季秋便奏轻缓节奏的曲,果然,她的舞步也受其影响,变得犹豫,随之,剑殇的攻击也存在偏差。
这样的试探令季秋心中有了数,她即兴编了一段毫无章法的曲,快慢无序,似纷纷扬扬的雪片本好好地下着,随后朝南方向偏突然折成一半,一半往南一半往北,画面太乱,无法形容。
“好难听!”逸和清异口同声道。
舞者开始魔性乱舞,剑殇亦似走火入魔般,拿着剑往头上乱挥。
季秋加重力道,那声音她自己也快承受不住,所以她刚才默默掏出棉花把耳朵塞好了,只等着剑殇血脉不畅,暴体而亡了。
逸和清一刻不忘自己职责,趁此良机,清扫这剑殇的腿,逸飞到剑殇身上拿剑直插剑殇头顶。令人诧异的情形出现了:
剑殇的身体变成两团气体,消失之前,他还惆怅地问了句:“有谁看到过我的妻子小芬吗?”
此后,剑殇与舞者化成两缕烟,飘散,不见。
“这是寐操纵的傀儡,剑舞者被他害了,如今他没了,寐的元气受损,我们快去军营。”清直往大营而去,逸与季秋跟随其后。
弄堂小巷
姜璃摸着穆萌的肩从左边至右边,再托起她的下巴道:“穆姑娘,到了那可要小心着点伺候,做错了事儿可没人保你,毕竟你在王后娘娘跟前连个,连个。”
“嘶。”姜太后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不想蹦出不雅的字眼有损自身形象,想到词后,她自认为毫无违和地接道:“在她面前你都排不上名号,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是王后娘娘让我去的,太后您就别为难民女了罢。”穆萌乞求道。
姜璃绕着她啧啧了两声:“哟,瞧你这幅模样,你是滚着去还是爬着去?”
穆萌不知是听着这声音害怕还是被姜璃碰触感到的难受,她的身子紧贴着墙角根直发抖。
姜璃噘着嘴看她可怜,让思音把她都头上的针撤了。还不忘嘱咐穆萌:“王后娘娘可没有哀家这般心善,你,不要被她骗了。”姜璃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因为她亦是受害者。
“心善?”姜太后是穆谨此生见过的最心狠手辣之人。
再看穆萌的狼狈相,姜璃又道了句:“怎么样,哀家给你叫碗馄饨,再给你点盘缠,吃完回家吧?”
我们的太后娘娘这些天是吃素斋戒吗?绝无可能,她不信佛。其实姜璃早已察觉藏在屋顶房檐后边那群于她而言蹩脚的暗卫了,要藏好好藏,时不时漏出半个脑袋偷看,以为自己小孩啊,装可爱?
而且她早使了个眼色给同样已察觉到情况的两个音,两个音自动形成防守之势,将晓兰姑娘护得死死的。她故意再往馄饨摊方向站站,装出要给穆萌去买馄饨的样子。眼下,裴副将离穆萌最近。
果不其然,五个暗卫调整好角度纵身而下,先将穆萌围了起来。
“给哀家上!”姜璃大手一挥,吼出了号令三军的气势。
裴副将得令,勇猛上前,采用“虎扑式”招数,死死钳住一暗卫胳膊,却不曾想被穷凶极恶的另一名暗卫砍伤了左手,划了道大口子,然后暗卫们带着穆萌飞走了,走了,了……
姜璃用手一遮,她是心善之人,看不了如此血腥场景。她坐在地上哀嚎一声,数落他们尽是些没用的饭桶,嗯,很贴切。然后起身担心地抓起副将的手,吹了吹关心道:“没事吧,小兄弟?”
王后竟然还会派人护送穆萌?她定已和穆家勾结在一起了,这狠毒的女人,竟然敢骗哀家,哀家会让你们一个个去,一个个报应不爽。姜璃莫名朝地上用力一踩,然后拐了几道弯伸出手喝到:“老板,两碗馄饨这里吃,两碗带走。”
……
清与逸还有季秋顺利地进入到寐的帐中,军营里大多人跟了清十几年年,出生入死,剩下的原雨地老部将相处也至少有数月。而寐接管他们,不到一天。
而且,在寐的治下,不到一天时间,就消失了好几波进入他营帐内的青壮士兵。
他的帐周围阴气森森,一般人都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