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御茗苑,不仅保持了原来“鼎盛”时期的两层,而且在东边角又加盖了一座似宝塔般的阁楼。
这楼金雕玉砌,顶部似塔尖,五角飞檐翘起。外墙柱子上的漆建造时是和着宝石粉末刷上去的,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这白底的阁楼看着自带五彩斑斓的光芒,炫目缤纷,让人一眼就能瞧出这是“宝楼”。
后来再经穆氏家族的资助,里面被修葺得更是奢华无度。此等重地当然被穆氏看得死死的,不容闲杂人等出入。
阁楼不小,穆谨执着小扇摇曳着腰肢焦急地朝里屋走去,她踏过乌木搭建的桥,桥下正泻着缕缕金沙,看着迷眼。
穆谨一步步朝穆氏走来,穆氏眯缝着眼看着如今越来越有魅力的女儿,心下狂喜,瑾儿的苦没白挨,她这身段这气质配天子是绰绰有余了。
穆氏竟也没有避嫌,当着女儿的面与一名青衣戏子嬉闹玩耍直到女儿走近才规矩了些。
那戏子原本以为自己很受宠,穆氏没了他一刻也不会心安,所以他安安静静地坐在穆氏旁边。
但见穆谨在他们面前站了许久,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他瘆得慌,穆谨小姐脸色愈加难看,最后忍无可忍对他道了句“滚”后,他才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阁楼。
穆氏虽有不舍,但知道女儿来是谈要事,她最近过得顺风顺水全靠瑾儿筹谋,所以她什么都听穆谨的。
穆氏看着是快要生了,她揉揉肚子心想着生个儿子才好,可季意如醒了,恐怕是个大麻烦,好在他到现在还躺在御茗苑,说不了话。
“瑾儿啊,母亲看你也不小了,不如让萌儿去求求王后娘娘,让你去洛云当夫人吧。”穆氏拂了拂女儿一头秀丽的发丝,她知道穆谨一心想嫁到那里,这是她的夙愿。
穆氏这么一说,让穆谨又想起了那段屈辱的往事,她撇开穆氏的手,突然鼻子一酸莫名地泛起了泪水。即使是王后同意,她又怎能过得了验身这一关?天子定会嫌弃她的,她狠狠地咬着唇,直把唇咬出血来。
“哎哟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母亲替你出头!”穆氏看着穆谨这样,心疼劲儿马上上了来。
穆谨为了不露出破绽,回过神来笑笑对穆氏道:“女儿是恨自己没本事,没季秋这种勾引男人的本事,嫁给天子还得从长计议。”
穆氏啐道:“可不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是我们正经好人家姑娘学的,对了,女儿来找母亲何事?”
穆谨急急地对穆氏说了她得到消息,季秋如今是仅次于王后的懿夫人,这是千真万确,再加之她之前得封齐国的蘭长公主,恐怕不能小觑,而她在这里最有用的还是正卿府嫡小姐的名分,就连母亲也奈何不了她。
穆氏忽感到腹部一阵疼,微微蹙了下眉,抓着穆谨的手臂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恐怕只有联合王后娘娘还有穆萌来扳倒她了。”穆谨寻着了路,正在思索办法,面对季秋这样的强敌,得做万全的准备。
季秋的若芜院还是老样子,走后依旧有下人负责打扫。现下,她独自一人靠在窗台边发呆,她努力往窗台边靠,尽量呼吸点外面的新鲜空气。
因为此时屋内的气氛非常之诡异,她不知道清在哪个角落保护着他,也不知道公子衍是否已经回来,隐在哪个暗处,更不知道姬辰是不是就在她后面盯着……总之,屋里没有任何响动,一切安好,大家“和平相处”。
“嗒”,门口一记快板声,然后来人不觉明历地开始演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