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径直走到申生面前,想拿他的冰盆。却见任好这个妖孽,嘴角吊着的那丝笑,估计等会散了宴席,他肯定要来找我要辣子鸡块和冰镇豆浆了。我于是顺手拿走他的冰盆,哼,热死你这个伪娘,比女人好看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将斛放在冰盆上,转由仆从传递上桓公。
“不错,味道顺口,且清凉透彻”桓公饮了一口“管卿,你也来饮一杯。”
“谢大王。”他就是管仲啊,一个小个子男人,黑袍有些旧短,他有小撮胡子,看着挺憨厚,有点像爸爸的一个同事,又有点像我上大学里教C++的那个教授。
“卫姬,你觉得管卿于孤如何?”齐桓公并没看我,却能看到我盯着管仲看,也许正是因此,他才可以看到这大堂上的一切,看到这天下的一切。
“不啼不敢。”
“但说不妨。”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我是个不会原创的女人。
“那管卿可是孤最重要的人?”我低着头,看不到齐桓公的表情。
“不啼以为,民为重,管大夫次之。”我又胡乱改名人名言了,其实原话应该是社稷次之。
“民为何为重?”
“民为水,王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绕了半天,我还是绕回到了李世民。
“大胆放肆!”听得齐桓公一声呵斥,我身子一震,腿一软跪了下去。
“大王,不啼失言,恳请大王饶命。”申生冲出来跪在我左侧。
恽看着我们,也冲出来跪在我右侧“大王饶命。”
“大王,童言无忌,卫姬也是一面知得失的镜子,大王又为何要责罚她呢?”一个坦荡的声音响起,是管仲。
多谢管仲,多谢申生和恽,我第一次意识到了,春秋时代,也不是任何事物都能兼容并包,它也有随时都会掉脑袋的危险,这种危险,不是□□一个赵衰就能保护得了的。
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夜晚,我不是因为思乡,而是因为恐惧不能入眠。
“是谁?”我感觉到似乎有一个人越走越近,逼迫得让人害怕。哎,以后睡觉叫赵衰睡旁边地上,守着我,如果我还能活到以后的话,活不到也好,说不定我死了就穿回去了呢。想到这我索性把双眼一闭,来吧,把刀架到我脖子上吧。
却只有一双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先慢慢拂过我的额头,再到我的双眼,再到鼻子,往下就要到我的双唇...这么细腻的手,这么变态的摸法,只有一个人。我一把抓住这只手,起身坐起睁眼开口大骂道“任好,你要死要活啊,老娘没心情跟你做吃的。”
“我不是二弟那个吃货。”任好的桃花眼愈发显得狭长“言多必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听了你‘林前论’,还那么好心的。”任好言语似在关心我,表情却是调笑的。他说着塞给我一个东西“这个收好,也许能帮你保命,我回去了。”
叉,人呢?轻功厉害神马的,比长得好看更讨厌了!
我低头,看到手上,一个类似于五角星的,怪怪的小饰物,有点像我以前的一条项链。于是我找了根细绳,将它穿起来,戴在脖子上。
夜,真是静悄悄啊,不过,似乎不那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