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掌柜,你怎么没想开个点心铺子呢?”长金泽喝口茶将嘴里的吃食咽下去忙说。
“点心铺子要做的东西那可太多了,我这只是茶配物,量小,自己做着不累,还能换着花样给客人尝。”
陈镜娇不是没想到开点心铺,但是她一个修茶道的,又怎么争得过那些传统手艺大家传承的人,更何况点心种类复杂繁多,出一个品种便要推广,种类她倒是不太愁,可需要的量太大了,她本就抱着佛系的心,能一生衣食无忧便行了,做大产业实在没那个精力。
最关键的是,她这个便宜老爹本就挺有钱的,家里好像真不差她做个点心铺子赚的钱。
“招的学徒也只是学学茶艺,煎一壶茶比较费时间,一楼的客我不能照顾的全面,索性’交给观澜了,她带着学徒也算历练。”陈镜娇近日又煎茶又要去做新的茶点,委实太累了,天天头沾枕头便睡下了,第二天往往要等晨钟跟报晓鼓响了几分钟才能醒,于是决定以后多招点机灵的学徒跟伙计,她只顾着研发新茶点才好。
长金泽吃完最后一块袜底酥,喝完最后一口茶又擦净了嘴,连连点头“掌柜太辛苦了些,这样也好,省的往后店做大了还得重新招学徒,届时就太费心费力了。”
晁珩终于忍不住了,额角跳了又跳,“吃完了吗?”
“吃...吃完了。”长金泽等待下文,弱小又无助。
“你那毛病不犯了,案子都断完了吗?没解决完就赶紧该回大理寺回大理寺,该去哪去哪,别老在这混水摸鱼。”
“哦。”长金泽说着就起身要走,一只脚都迈出雅间又转回来问:“大人你不走吗?”
晁珩一分钟都不想多看见他,没好气的问:“我?我去哪?”
“回大理寺啊,大人你不是还有武安侯的案子吗?”长金泽不死心,少卿大人不能恃宠而骄,虽然他是狄仁杰在世。
晁珩脑子里最后一根弦终于“砰”一声断掉了。
“大理寺离此处不远,我一会儿就回,但你别回大理寺,你的案子在城东,这里是城西,离城东很远,你最好即刻动身。”晁珩决定回去就把一年前坊里那个鬼神夜行杀人案再附送给他。
送走了不情不愿的牛皮糖长金泽,晁珩终于能跟陈镜娇单独说话了。
“茶肆越做越大是好,但还是小心。”晁珩慢慢品尝浓郁的普洱,茶香好似浓墨重彩的泼墨山水画绽放在味蕾之上。“因着人家生意好便心生妒忌,交谈不和,暗下杀手的也有。”
陈镜娇眼珠转了半圈,仔细掂量着晁珩话里的意思,点点头。
她不是没想到这一点,但她一个就差把“和气生财”打在脸上的人,又能跟谁产生什么大摩擦呢?
就算有了摩擦,只要不跟武安侯扯上关系,四舍五入都不算事。
日子流水的过,三日的训练跟实践,学徒们也会煎茶了,她终于在夹缝中喘了口气,挑了个阳光明媚店里不是太忙的日子逛街。
从刚穿越过来便忙活生计,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生意有了起色,日子步入正轨,她才有时间逛街看看这京城的百景。
观澜很担心,陈镜娇却告诉她没关系,让她看好店便自己上街溜达了。
不愧是最繁华的地带,毗邻官衙,商业繁忙,连路边摊卖的都是精品。
陈镜娇暗暗惊叹,东逛逛西转转,不一会儿便提了一手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寻地歇脚了。
大名酒肆,不好不好,她不想喝酒。
东庄食肆,也不是特别饿。
突然注意力被一个名为山野茶肆的店吸引,瞧那模样装修朴素,倒真有山野的感觉了。
她也是开茶肆的,光听闻城中有许多竞争对手,但也是第一次亲自光临,于是她抱着好奇跟学习的心忐忑的迈进了这间茶肆。
茶肆里人不算多,相较于林隐逸肆只能算清冷,小厮也是领她随便落了座,上了壶最平常的茶。
习惯于煎茶的陈镜娇尝了第一口便喝不下去了,这要是陆羽他老人家在世,恐怕当即跳脚大骂这泡的犹如泔水该倒水沟里了。
这哪是煎的茶,热水冲着茶叶就敢上客人的桌。
除了装修不错,符合她的审美以外都不尽人意,于是陈镜娇收回学习上家的忐忑之心,准备回家再回顾一下陆羽老人家的《茶经》,不禁感叹前人的英明。
“掌柜,你回来了,有位女客人寻您呢。”观澜大老远看她往店里走,就跑来冲她说。
陈镜娇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观澜进了店,嘴里问:“谁啊?”
拉开梅雅间,坐在里面的女子立马转头,看到来人后笑意盈盈,容色如玉,轻灵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