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舸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孟挽星跌坐在椅子上,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云锦在外头隐约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进门见她铁青着脸,带着笑走近,“孩子的事他能查出什么来?您以后没必要再私下见他了。”
孟挽星站起来,只说:“今晚你回西街住。”
“不想回。”
他伸手去抱她被推开,孟挽星板起脸,“回去,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云锦见她执意如此,耸了耸肩,到底说了句:“好。”
*
宁劭的妻子辰正时分来了,这个时候家里只有宁婠一人。
虽然任氏一再说自己不是来找事的,但宁婠始终没给她开门。
“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好了,我听得见。”
任氏没辙,鹤灰在家她又不好把自己想说的道出,只能趁他外出时说了。
她前后看了看,小声说:“你哥哥之前刺杀的案子,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知道,都察院的监察御史。”
“错,那位监察御史只是因为得罪了你哥所以才被收拾了。”任氏告诉她,“真正的凶手就是你哥自己,我就知道褚安没有对你说实情。”
“你来这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任氏承认,“我想让你自己主动离开这,一不想因为你让他们两个好友有隔阂,二不想褚安被你害死。”
宁婠声音平静,“你跟宁师怡安分,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隔阂。其次,我自己的男人自有我担心,轮得到你操这闲心?”
任氏被堵的哑口无言,她想起莫修染定婚一事来,“褚安六月份就要成婚了,你要给他做妾吗?你哥养大你也不容易,你就这么打他的脸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怎么知道这婚事一定能成?”宁婠不免冷笑,“你又怎么知道我嫁不了?”
“但凡你知道他父母什么样,你就不可能说的出这话来。”
“我又不跟他父母过日子,只要他愿意娶我,只要我愿意嫁,谁也拦不了。”
任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宁昔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父母之命啊?你又知不知道忤逆父母会毁了他的仕途?是他的仕途重要还是你重要啊?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那咱们走着瞧好了。”
宁婠扭头离开,身后传来任氏的话:“走着瞧就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被赶走的。”
想看她被赶走?
做梦去吧。
宁婠回到内室将床上的被子被褥逐一抱到外面搭晾衣绳上晒,打扫完屋子,鹤灰买菜回来。
之后他挑水,她洗衣服,忙忙碌碌一上午就过去了。
下午沐浴时,宁婠还特意看了看自己的腰身,没啥变化。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哪一天怀上的,但还是能猜个大概出来。
下个月这时候肯定就不一样了。
她要好好养胎,凡事力所能及,不能过于劳累,情绪尽量保持平和。
别的都可先放在一边,现在孩子这件事最为重要。
宁婠晒干长发后梳了个跟之前不同的发式,还特意上了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无比满意。
等到拍门声,宁婠脚步轻快的上前把门打开,直接就扑了上去。
“大人!”
莫修染低头看到怀里的人儿,眼内皆是浓浓笑意。
一连几天不冷不热,忽来这一出,着实惊喜。
十一咳咳两声,宁婠转过脸才看到门口不止他们俩人,右侧稍后一点的位置还有一位身穿蓝衣便服的年轻男子,正惊愕的看着自己。
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连忙松开手,“这位就是阿九吗?”
“阿九还没到呢。”莫修染给她介绍,“这是我师弟冯柏岩,字烨白。”
“原来是冯大人。”
冯柏岩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自己的师兄提及了,也着实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如今见着人,只觉得笑容甜美,给人非常亲切的感觉。
“听三哥说三嫂厨艺好,特意来混口饭吃。”
这声三嫂叫的宁婠心花怒放,面红带羞,“快快请进。”
莫修染看她神色这般,唇角噙着笑牵她进院。
本来饭已经做好了,多一人,加上宁婠心情不错,又多做了几个菜。
冯柏岩相当给面,不但一个劲的夸她,还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一桌饭菜没剩下什么。
临别前,他特意说:“明日中午散值后三哥在宫门口可要等我,我乘你车一道去。”
宁婠疑惑:“你们要去哪儿啊?”
“谢宅,明天是先生的生辰。”冯柏岩笑眯眯摆了摆手,“三嫂,我还会再来的。”
“随时都欢迎你来。”
闩上门两人洗漱之后,宁婠刚要坐下被一把抓住胳膊,“今儿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的来迎接我?”
她踮起脚环抱住他的脖颈,“没特别高兴的事儿,就是想大人了呗,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莫修染眯眼问:“想我哪儿了?”
“哪儿都想了。”
“撒谎胖十斤。”
宁婠迟疑的一瞬间被他看到,紧接着人就被送到了床上,“小骗子,果然是在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