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出去,谢舸让管家把孟挽星带到这来。
没有久等,人很快出现在门口。
她把帷帽摘下,进来问他:“你是不是有个学生叫莫修染?”
“是,怎么了?”
孟挽星紧接着问:“他不是来你家了吗?人呢?”
谢舸不知她的意图,皱眉问道:“你找他什么事?”
“我有私事急需见他。”
比起她的着急,谢舸神闲气静多了,“什么私事?”
孟挽星面露不快,“都说是私事了,你就不要追问到底了。”
“你刚才进院时没瞧见他吗?跟他师兄弟刚从我这走。”
孟挽星虽然没见过莫修染,不知他长什么样,但从下属嘴里知道他是六品官员,今天穿了青色官服,她从进院到走到这,除了眼前这位,压根没看到其他穿官服的男人。
“没瞧见。”
“那是错过了,现在如果不在客房就是已经走了,你去看看。”
孟挽星急忙出门,谢舸亦跟了过去。
行至外院,见管家从大门口回来,谢舸问:“褚安他们走了吗?”
“刚走。”
谢舸看向身旁的女人,“我不知道你找他所为何事,但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明白,谢家的事跟他不挨,你不要因为他是我的学生就迁怒于他。”
孟挽星声音冷淡,“你想多了。”
“如此再好不过了。”
“告辞。”
她翩然远去,身影消失在门口。
孟挽星回了庆轩楼,她没回房间,而是在一楼坐着等待。
心急如焚、激动、惴惴不安。
着急知道答案,既盼着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又害怕不是。
云锦在旁边坐下,手撑着脸注视着她。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您都很镇定,第一次见到您这个样子,真不习惯。”
“见多了就习惯了。”
云锦脸上挂着笑意,“您也就在这件事上会如此了,想多见恐怕也不容易。”
“关键是……”孟挽星问,“你想多见么?”
“实话说,不想。”
孟挽星笑了一声,没问他为什么,亦没有言语。
云锦没见过年轻的她,怎么可能知道她也有过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的岁月,又怎么知道曾经她的心很软,生气了,谢舸一根糖葫芦就能哄好。
母亲早逝,身为家里的大女儿,不但要干活挣钱还要照顾父亲以及两个弟弟。
对家里长期的操劳付出,不但没得到只字片语的关怀,还被当成理所当然。
那个时候她最渴望的就是爱,盼望能有个人来到自己的身边,给自己很多很多爱。
日子清苦没关系,只要心是暖的,她觉得一切都会有的。
后来遇到了谢舸,一头扎了进去。
他性情内敛,虽然不会说很多她想听的话,但会做很多在乎她的事。
日子虽苦,但心是甜的。
孟挽星从来没怀疑过谢舸对自己的爱,不然也不会没成婚就愿意给他生孩子。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能力护她,而她,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只以为只要两人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
到底是年纪小,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想法幼稚可笑。
孟挽星看向门口,眼睛再没有看过别处,一直等到云来回来。
“您进谢家门没一会儿奴婢就见三个穿官服的年轻男子及一位戴帷帽的女子从里面出来,他们三个男人穿的官服颜色不一样,穿红衣官服的骑马先走了,稍后有马车过来,其他人坐马车走的,去了东街。莫修染有两处宅院,距离不远,那位姑娘住的是小宅子,现在莫修染已经回衙门了。”
“派人去宫门口等着,下午散值后务必把人给我请到这来。”
云锦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费事,“您何必找莫修染浪费时间呢?把那姑娘弄晕您检查一下有没有胎记不就好了?”
孟挽星冷下脸,“我想不到?用你来教?”
她起身朝楼上走去,云锦连忙跟上,未到楼梯口就被她伸手一指,“在这老实给我待着,敢上来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论无情,就没人能比的上您。”
孟挽星不理他,抬脚继续朝上走去。
她上楼换了身衣服又重新下来了,云锦见她要出门,忙问:“您去哪儿?”
“东街,先去瞅两眼。”
云锦弯了弯唇,“需要陪您一起去吗?”
“不用,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