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笙将这些话传到姚月耳中的时候,姚月正在亭中行动细致的剥着葡萄。
看到她不为所动的表情,云笙不由得慨叹,“他们哪里知道,没有名分的分明是我堂兄。”
听她说完,姚月方抬起眸子看她,不理会她方才的那句,只是道:“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惹恼了他?”
“你心情不好,他巴不得我过来同你说道说道,讨你开心呢。”她说着,将侍女们剥好的葡萄一口扔进嘴里,突然酸的滋了一嘴,一张俏脸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酸啊!比我房里的还酸!”
姚月对着她顶了一句,“没让你吃!”
云笙撇了撇嘴,“是,这本来就是专门替你准备的,我不该吃!”说着,她下巴微抬,视线扫向旁边站着的一个女婢,“这女婢是城里有名的巧手,却被专门招来给你剥葡萄皮,可你这人也忒不懂得享受了,非要自己动手,空有一身的才华无处施展,给你,真是糟蹋了。”
“你若是喜欢,便送你了!”姚月无所谓得道。
云笙立刻摆手,“堂兄送你的人,我如何敢要。”话落,她一顿,随即道:“不若,你亲自同他说,你同他说,他定会答应。”
闻言,姚月放下手中的葡萄,不说话了。
“得得得,我不说他总行了吧。”
“自从你怀了我小侄子后,也愿意出来走动走动,跟别人说说话,总算是有点人情味了。堂兄看着甭提有多高兴了。你们既然都已经有了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
姚月打住她的话,“别提他了,我不想听。”
云笙看着,长叹一声,随即道:“好吧,那就说说我吧。上次对你说那些话,实在是对不住,我只是说给他听的,你也知道,我刚回来,他不大信任我。”
当时听的时候,姚月只觉气愤,但事后想想,那些话明显不符合她的性格。
姚月抬眸,“你以为他会相信吗?”
云笙看着她,道:“那日那些话,说真是真,说假也假。他确实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虽不算亲近,但有他也好过没有,况且,我如今也是靠着他吃饭的。有些话,假作真时真亦假,假假真真又有谁能知道,又有谁在乎呢?他知道那是假的又如何,只要让他明白,我是站在他那边,是在替他做事,替他说话便好。”
“就像你,你恨他,还是爱他,亦或是两者兼有,你心里真的清楚吗?不过是自己认定是什么,便觉得是什么罢了!”
“我与他同属易家子弟,却不是嫡系,父母虽已不在,但也没有受到前宗主的针对,尽管生活不算优渥,但一日三餐都是可以满足的。我知道他曾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虽然同情他,却也从来没有出手援助过他,怕被其余的堂兄们针对。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该是前宗主那边的人,我不能帮助他,纵然我同情他,有能力帮助他。”
“后来,看着他死里逃生,再次回来,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将那些曾经欺辱他的人狠狠踩在脚下,我由衷地替他高兴。这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心里更希望自己是谁的人,又能成为谁的人。所以,在他要派人去圣天宗的时候,我毅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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