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清晰的记得,当我冲过去紧紧抱住她们身体时,她们那浑身的冰凉传遍了我周身的每一寸皮肤。我扬天长啸,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此时,一旁的地上被掀翻的桌子压住下的手抖动了一下,我使劲力气搬开了桌子才发现那是我的父亲。我连滚带爬到了父亲的身旁,将他扶起坐下,他已经气息奄奄,嘴角的黑色血液像断了线似的不停的往外涌去,我一边用袖子擦去他唇边的血液,一边奋力将他往外拖去。可是我才八岁,力气太小,我根本拉不动他。父亲气息微弱,他抓住了我拉着他的手臂,制止了我的动作。他眼神有些涣散,看了周遭连绵的火海与我几眼,突然咬牙艰难的站起了身子。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将我提起向空旷的院坝甩去,我耳边只回荡着他最后说所的三个字:报仇!走!房屋轰然倒塌,覆盖了一切。”
此时的陆仇陷入了回忆,泪水如喷泉般不停往外涌去,泪水迷茫之中似乎回到了那因家破人亡而痛得要死去的那一夜。此刻,他脸上除去泪水就是那痛苦悲伤得快要扭曲的表情。
“待我醒来,已经在外祖母家了,我再次回到族中之时,只看见一片的黑色灰烬,犹如世界末日洗礼过一般,没有遗留下任何东西。我将全族人的尸骨埋了,在他们面前起誓,今生今世必然要将那三人找出,千刀万剐,以祭我族人的在天之灵!从那以后我离开了原本生活的地方,我四处流浪四处寻找打听那三人的消息,可是,我只知道他们姓姬其余竟完全不知晓,这世间姬姓算是大姓氏,我只能挨着每一个地方寻找。在十岁那年,我遇到了现在的戏班子,班主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从此我便跟随戏班子四处游走表演,可是我依旧不曾寻到我所寻之人,直至前两年,无意间见到“疾伽”与“谢绝”的画像,我才知晓如今这两样兵器已是无双城的镇城之宝,我就知道我终于寻到了我的仇人。十几年来,每当我一入睡便会出现母亲与妹妹惨死的模样还有父亲最后的那一句话:报仇!只有在那一夜,我终于安心的睡了一觉,醒来后我就开始计划如何复仇。直至半个月前,戏班子接到无双府邸的请帖,我知道,我报仇的机会来了!在接待戏班子时,我见到了三人,虽然二十年了,他们容貌已微有变化,可是我却记忆犹新。后来我在休息的空隙,将他们的一些情况或打听或观察得一清二楚。随着无双大典的日子的临近,我知道我该动手了,不然就没了机会!所以我开始了我一系列的杀人计划!”
在场所有的人脸上皆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堂堂无双城的三位家主,曾经却是灭人满门夺取奇宝的万恶之人。一时间,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魏若安小声的开口询问:“你看到“疾伽”与“谢绝”画像就认定是姬家三位老爷就是杀你全族之人?毕竟二十年前,你还那么小,如今也隔了这么久的时日,你印像中的容貌肯定已经有所模糊。”
陆仇摇了摇头看向魏若安道:“姑娘有一事说得不对,那即是我在杀害三老爷前就已盗走了“疾伽”、”谢绝”与《鲁略传》,在拿到三样东西的一瞬间我就十分的确定他们三人就是当初误入我族的三人。当年“疾伽”还不叫“疾伽”,父亲给它取名“断刃”,“谢绝”取名为”与“敛芒”,父亲的意思是让他们收敛光芒,不望他们沾染血光。而《鲁略传》原本叫《鲁刃》!这也是能确定他三人是杀害我全族凶手的证据!”
在听到陆仇说出《鲁刃》的那一瞬间,魏若安呆住了!没想到《鲁略传》竟然就是《鲁刃》,他们苦寻无果的那本书。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几乎翻遍无双城也找不到《鲁刃》了,因为它在二十年前就被改名了。
魏若安脸色复杂,眼中带着怜悯之色看向陆仇,只见他浑身不可遏制的在颤抖着,他仰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享受这片刻温暖的阳光,须臾,他猛然睁开双眼,眼中有着那么坚定的决绝开口说道:“我杀了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替我全族报仇,我还要将他们的恶行昭告天下!”
听到此处,姬瑾溱眼眸中神色几番转变,惊愕、心惊、不信、不甘最后变为了恐惧,他拳头紧握,青筋暴起,指甲已陷入了手掌之中,掐出血来。他不能再让陆仇说下去了,他每说一句,无双城的境地就将陷入深深的沟壑一步,他不能让无双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况!
他神情冷然一肃,冰冷的话语就传了出来:“二十年前的事情又有谁人知晓,现如今你杀害我无双城三位主子的事情是证据确凿,至于你所说的我无双城三位主子灭你全族完全是子虚乌有之事!现如今你也招供了,那么来人!”
一旁的侍卫整齐出列声音洪亮的回应道:“是!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