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眼睁睁看着那根青笋,从师父她手里丢出去的,半空就没了!
师父她把那根青笋怎么了?
毕承呆萌的表情炎颜当然看见了。
不过她才懒得解释。
直接转身就要往巷口去。
背后突然响起特别接地气的一嗓子:“哎呦呦呦呦!这谁家闺女啊?这小模样长得,这小腰,这细白的肉皮儿……啧啧啧,鹅滴个娘呀,嫩的都能掐出水儿来!”
炎颜蹙眉。
她又不是水萝卜,敢掐!
还没等炎颜和毕承反应,声音的主人一阵风儿似得,就到了两人跟前儿,还正好挡住炎颜的路。
出来的是个老太太,就住在炎颜隔壁的隔壁。毕家请客那晚,这老太太也来了。
街坊邻居喊她周花婶子。
周花婶子跟所有老街坊最寻常的老太太一样,心眼儿不见得多坏,就是嘴特碎。
尤其撞见像炎颜和毕承这种,漂亮妹妹和年轻后生站在一处说话,眼睛立马贼亮。
“啧,啧,啧,这闺女长的,我老婆子给人说了大半辈子媒,整条街的大姑娘小媳妇,往前倒腾几十年,都没遇见过模样这么周正的。好孩子,跟婶子说说,你是谁家亲戚呀?”
周花婶子说话的时候,伸着脖子直往炎颜身上贴,帖的近了,还用力把鼻子狠抽了两下。
你以为老太太这是稀罕炎颜身上的香?
才不是呐!
这样的老太太,对年轻男人和年轻女人之间的那点事儿,比年轻男人和年轻女人自个儿还清楚。
拿鼻子一闻,她心里头就明镜儿似得。
炎颜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躲开老太太世故的鼻子,面上笑意不减:“周花婶儿这是要出门么?我是才来的租客,住毕师父隔壁。是慕名而来,拜在毕师父门下学烧菜手艺的。”
炎颜当街烧菜的那一夜,几乎轰动了整个鹿吴城,城中无人不知毕承拜了一位厨艺绝顶的女师父。
自改了容貌之后,没人再认得出她,她为行事方便,也不再用先前的身份。
人前也同样不让毕承称呼她师父。
毕承现在也同样小有名气,炎颜索性对外称是毕承新收的徒弟。
炎颜身上除了一股青悠悠的花草香,周花婶子别的啥也没闻出来。
老太太原本还不死心来着,可惜小姑娘已经退开了,她也不好硬往人家姑娘身上凑。
不过周花婶子发现个细节。
刚才她在这姑娘身上闻味儿,毕承那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
那眼神儿,绝对是护短!
这俩人,有事儿!
周花婶子觉得自己的新发现至关重要,需趁热打铁多套话。
“姑娘水葱似得人儿,守在家里等个如意郎君上门提亲哪里不好?学啥厨子手艺?如你这般样貌,绫罗绸缎,穿金戴银的娇客,还不叫你挑花了眼儿去?”
老太太虽是故意套炎颜的话,说得也是实话。
凭她半辈子的保媒经验,炎颜这般千里挑一的样貌,就算闭着眼嫁,那也绝对差不了。
像这般容貌的女子,除非关在朱门深宅里,一般人家养不起。
这神仙似的人儿,怎就拜在毕承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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