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生白了她一眼,“傻子”这个词差点儿就蹦出来了,却顾及她是伤者,不得不耐心地回答,“不给。”
“可你收了人家金元宝了,拿钱不办事要受到谴责的。”
盛寒生瞪了她一眼:“你闭嘴。”
他手上力道不小心加大了些,应柔疼得呲牙咧嘴。
他放轻声音,像哄孩子一样又开口道,“稍微忍着点,疼就吃块糖。”
他又从商城兑换了十颗西柚味的硬糖,“哗啦啦——”它们掉在桌上,应柔剥开一颗填嘴里,又给胖姐递了一颗过去。
“你还有心思管我呢?别乱动,坐好!”胖姐接过来,摁着她的肩膀,“我帮你分走一点疼痛。”
应柔的表情像视死如归勇士,她舒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次扬扬脖子。
棉球继续轻轻地点着她的伤口处,酒精渗到里面,疼得她“嘶——”了一声。
她这个反应让盛寒生皱起了眉,接下来的动作只好再轻一些。
红线全部被抽出来了,盛寒生开始为应柔敷药。
看到被剪断的红线没有什么异动,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托盘里的红线颜色比之前要深很多,血在金属银色的光滑面上扩散。
胖姐看了一眼就错开头,胖乎乎的白手拍了一下大腿。“这个姓唐的娘们儿忒不是个东西了!”
她脾气急,快人快语地口吐芬芳了这么一句。
盛寒生回头将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下,闭着眼睛的应柔却鼓鼓掌,说着“对对对!”应和她。
因为太同意胖姐的话,应柔拍手时的幅度大了不少,脖子上刚敷的药粉就随着她的动作掉落下来。
盛寒生:“……”
不听话的患者不要扔,粘上鸡蛋液,裹上面包糠,炸至两面金黄,老人小孩都爱吃,隔壁小孩馋哭了。
应柔脖子上被缠了好多圈纱布,药粉在伤口起了作用,又疼又闷,实在是难受。
因为不敢转动脖子,她坐在梳妆台前面僵硬的转身子,看上去可怜又好笑。
“新款锁骨链,我值得拥有!”她撩了一下散在肩膀上的秀发,摆了个poss。
盛寒生将那支沾着应柔鲜血的针掰弯,看着镜子里的她说道,“你心态这么好?”
“心态不好有什么用?现在能冲过去把她打一顿吗?”应柔回身指指脑袋,“我已经在这儿记了一笔,等以后加倍还回来。”
———
“你受伤了还要出去吗?”胖姐两只手肘撑着柜台,向换上了黑色高领衣服的应柔问道。
应柔从早上就念叨着捉僵尸,兴致依旧高涨,丝毫没有因为这次受伤而打消念头。
她整理着衣领,一脸无所畏惧。
“你们小心着点,如果有客人来我在这儿记上联系方式吗?”胖姐的手指点了点柜台上的账本。
盛寒生摇摇头道:“不,推荐客人去找唐老板。”
应柔却不同意他的话,推了他一下问,“唉?哪有把生意往对手那里送的?”
“嘘,你别说话了。”盛寒生揪住她的衣领,将她往外拽,回头对胖姐感谢道,“麻烦您了。”
“害,说这话就见外了!”
两人出门后直接往西边的小巷走,没走几步,身后出现一个人喊住了他们。
“哦,是您呀!”盛寒生回头跟红线怪人对上视线,眼底的凶狠转瞬即逝,挂上笑问道,“您有什么事情?”
“唐老板请二位去一趟。”
这位红线怪人自报家门的行为令人疑惑,应柔仔细瞧了他几眼,手颤巍巍地扬起来又飞快地放下。
她歪头对盛寒生说道,“它脖子上的针脚跟我脖子上的一样,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
盛寒生歪头“嗯”了一声,直起身子看向它,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们有事。”
说完,他扶着应柔转身继续走,身后的红线怪人盯了他们的背影一会儿,又掩进了黑暗中。
“它不再跟我们了吗?”应柔没有听到跟来的动静,转身看了一眼。
盛寒生抬头看向前方城门的轮廓,猜测道,“前方应该会限制它,或者唐老板并没有强制它带我们回去。”
应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城门的模样更加模糊了,雾色深了几分。
“对了!”盛寒生想起什么来似的拍了下手掌。
应柔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他歪头笑着问道,“听说你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