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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她这是被威胁了?(1 / 2)


白粥香糯,又有迷迭香开胃,吃到胃里面特别舒服,她不是个挑食的人,除了怀孕的时候胃口变坏,以前只要有吃的就行,特别好养活。

白瓷的大碗,她吃了有小半碗就不动了,只因这个时候感觉头特别沉,想要睡觉。

简安之坐在对面,若书站起身的时候他的目光随之动起来,“不吃了吗?”

她摇摇头:“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我要上楼休息一会儿。”小感冒而已,或许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她可没忘了对面坐着的是大夫,如果他要兴师动众,她免不了又要去医院跑一趟了。

医院那消毒水的味道,想想就呛鼻,她可不愿遭那罪。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些什么,回头对简安之说:“对了,早上楚心之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给他回一个。”

简安之点头。

秦若书回房间睡觉之后,简安之动了动勺子,也没吃几口就把碗筷收拾了。外面下着雨,秦若书也没让他现在就离开。所以简安之就心安理得的住下来了。

反正今天他不打算走。

收拾完碗筷回到客厅,他发现客厅里有一组书架,上面放了不少书,她在楼上休息,他无所事事,便想着拿一本书来看看。

他以为她是编剧所以书架上大多会放一些与文学有关的书籍,却不想站在书架前,看到那些书竟全是与医学有关的书,简安之抽出一本,是博士的工具用书。

那本书突然在他手里有了沉甸甸的感觉,在看着周围,一切都是似曾熟悉的感觉,这一瞬他确定自己一定和秦若书在这里生活过。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紧锁着秦若书房间的门,一张照片不经意间从书的夹层里面掉了出来,简安之蹲下去捡,在照片上看到了她和他。

背景是夜晚,他拥着她坐在一片玫瑰海里,他的眼里只有她,看她在那里捧着一束玫瑰傻傻的笑,而他的嘴角勾起,仿佛无声的诉说着他的温柔和爱慕。最重要的是照片上的日期是七夕。

这些都让简安之控制不住的上去,站在若书的房门前,推开了门走进去。

她在睡觉,白色的薄被下只露出一颗小小的头。她睡觉时没有想象中的舒展,而是将自己缩成一团儿,抓住被角,好像害怕失去些什么。

简安之走过去,蹲在地毯上,伸手拨开她遮住脸的发,露出的那张小脸上,颜色略白,眉心蹙起,半咬着唇。

如此一个她,让简安之心头一痛,“对不起。”他现在什么话都不能说,唯一能说的就只有一句对不起了。

面对这样的一个她,简安之想爱,但是没有记忆的他,对她来说终究是不公平的,他不能卑鄙的用一个对秦若书一片空白的简安之去冒充她的丈夫去爱她。

现在的简安之只能忍痛阻止自己去爱秦若书。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秦若书突然婴宁了声:“简安之。”

这三个字仿佛自带一种魔力,简安之的脚步生生的扎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转过身来,重新在床前蹲下来,这次他握紧了若书的手。

“我在这儿。”他声音中带着疼惜。

睡梦中的若书还皱着眉头,但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东西,没有刚才那般无助,但是眉头依旧紧锁着,接着她又呢喃:“简安之不要走,这里是你家,我不准你走。”

他明白了,他的两次“突然消失”让她产生了恐惧。

“我不走。”他坐在床边,见她一直皱着眉头,这才起了疑心,伸手去摸向她的额头,这才发现她原来发烧了。

简安之当下有些恼怒,这孩子究竟是多能惹,烧的这么厉害居然只想睡一觉就能过去,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极有可能转化成脑膜炎?

“若书起来。”他把秦若书从被子里拉出来,对她说:“别睡,我们去医院。”

“不要去。”她烧的迷迷糊糊的却抓住他胸前的衬衫,痛苦的呢喃:“我不要去医院,医生会拿手术刀切我的肚子,那些冰冷的器械会从我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好痛,我不去。”

拿手术刀切开肚子,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生产吗?

为了确认她的疼痛到底是什么意思,简安之撩开了她的上衣,看到肚子上不同位置,留下的极其清浅的刀疤。可那并最下面的一条不是生产留下来的,而是另一种术后的疤痕。

简安之皱了眉,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前后动过两次手术。

帮她穿好了衣服,简安之没有心软,因为她烧的实在太厉害了,他只能违背她的心愿,抱着她去医院。

却没想到中心医院里遇到了熟人。

秦若书一闻到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恍恍惚惚的看了简安之一眼:“怎么到医院了?”

简安之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因为发烧她双颊已经通红,她只能温声哄她:“乖,我们去挂点滴,你一会儿就好了。”

“我都说了不去医院,”秦若书不安分的在他怀里挣扎,似是感觉自己被欺负了,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好了,你乖一点。”简安之有点恼火,他不是因为秦若书不听话生气,而是有点心急,他要尽快联系到医生找到床位,赶快给她打上点滴。

简安之找来护士,将秦若书带到病房,然后他自己才去挂号。毕竟这里不是北京,他没有办法动用特权。

挂号回来的时候,病房里面已经有了人,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和一个随行的护士。

听到脚步声那医生转过头,当他看到简安之的时候,目露欢喜:“安之,刚才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你人?”

范成明大步跑了过来,却看到简安之一脸陌生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掩下,“你怎么了,才五年而已,就不认识我了?”

确实不认识了,简安之想说。

“对不起,我忘记了些事情,请问你是?”简安之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问。

可是范成明却炸毛了:“啥?”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失忆了,看来老天还是站在他们这些长相一般的人的身边的。

好样的。

范成明瞬间佩斯先生上身,抬手拍拍简安之的肩膀,幸灾乐祸的开口:“没事儿没事儿啊,到医院了咱给你检查检查。”

简安之没理他,朝病床走过去,问:“她怎么样了?”

范成明跟过来,站在简安之身边,看了秦若书一眼,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嗳,你别告诉我,你把她也忘了。”

简安之沉默。

范成明不可置信的看着简安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简安之啊,你这是遭受了什么大难啊。”他焦急的目光在秦若书和简安之之间流连:“这若书要是知道你把她忘了,不得伤心死,我刚才看她都哭了。”

闻言,简安之朝床上睡着的人看去,他的眼角确实还有划过的泪痕。范成明到底还有点医德,没有在失忆的这个话题上在纠结下去,他侧着身,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看着床上的人,慢悠悠的开口:“其实若书的体质很弱的,像这种天气,最容易感冒了,你要是不照顾她的话,问题很可能就大了。”

是医生这个职业的敏感,让他们知道每一种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病或许是某个大病状的潜伏。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简安之问。

“没事儿了。”范成明扬了扬下巴:“没看到吗,护士已经给她挂了点滴,这瓶完了,估计就能睁开眼了。”

以前他和简安之搭班子的时候,胡说八道,简安之是知道他脾性的,也没说他什么,但是刚才,他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对面扑来一股森冷气息。

范成明抬起头,发现简安之那双乌黑的眼眸盯着他,眼里不带任何温度的,范成明这才想起,现在的简安之失忆了,根本不认识他,他就不能和人家随便开玩笑了。范成明表情尴尬:“那个我是说,这瓶点滴打完之后,床上的人就能醒过来了。”

简安之专注的看着床上的人,将他当做空气。这样,范成明就不乐意了,他这个人呢,脾气性格外向,又曾和简安之建立了五年的战地友谊,如今这货回来就不认识他了,范成明有点着急啊!

于是揽着他的肩膀:“嗳,你别在这里站着了,有护士在,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你,我帮你看看,怎么给你治治你这病。”

曾经多好的朋友啊,就这么不认识他了,范成明有种说不出的憋屈。

可能在言情小说里失忆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在一个大夫手里,失忆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它就像小儿感冒咳嗽一样,找到了病根,下一剂药就好了。

多大点事儿啊!

范成明把简安之唤到他自己的办公室里,锁上门,然后看到身旁的椅子让简安之坐。

“别紧张啊,我给你看看。”范成明一边说一边拿工具。

简安之见他这种状态,不觉得有多严肃,反而很想笑。他紧张吗?同样是医生,他有什么好紧张的,好像紧张的人是他吧。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简安之找来话题,要不然一直沉浸在这种假装紧张的气氛当中,多少有点对不起智商了。

“啊?”正在寻找工具的范成明猛地抬起头来,呆呆的看了简安之几秒,才反省自己,后知后觉的开口:“对哦,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呢,忘记你失忆了。”

这人嘴巴向来损,检讨自己错误的时候还不忘捎带黑上别人一把。他说完低头假装找东西,但坐在椅子上的简安之薄唇微动,是笑了。

他到觉得这人很有意思,在舌战这块儿。

以后如果想要找个人练嘴皮子的话,估计有这么一个就够了。

范成明辛苦的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终于装不下去直起腰开口:“我叫范成明,是你哥。”

简安之这会儿是真的笑了:“当我哥哥的人都死我前头了,你要前仆后继吗?”

范成明准备笑的脸,一下子像失去了弹性一般,无休止的往下拉,毫不犹豫的开口:“这死孩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说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迈开大步朝他走过来,这个时候的简安之是真的笑了,没有城府的笑,若不是曾经相识,怎会如此随意,看来真是个可以交的朋友了。

“来,我帮你看看!”范成明口气太冲,从口袋里摸出一直手电筒,就把简安之的眼皮掰开,左看右看,“没什么毛病啊?怎么就失忆了?”

简安之拍掉他的手,刚才被扒的眼皮都疼,朝他抱怨:“你会不会看病啊,经你手的病人活下来的没几个吧?”

范成明收了手电筒,紧抿着唇,消化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得,我不和你计较啊,咱们来说说你这病情吧。”

身后就是椅子,范成明那么一拉,大屁股就坐上去了,面对着简安之那张俊脸,他严肃的跟个老大爷似的:“我刚才检查过了,你的头部并没有受到过猛烈的撞击,就是说车祸呀这些个没在你身上发生过,你一切安好,怎么就失忆了呢?”

废话,他要是知道还需要检查吗?

范成明看他也没接自己这个茬儿,就不在故弄玄虚了。冷静下来直接切入正题,“若书还在打点滴,要不然待会儿我带你去做一个核磁检查,说不定能找出点原因。”

“恩。”简安之没有反对,跟着范成明去做核磁,核磁做完之后,范成明在等结果,但检验单子上依旧看不出任何问题。

“你一切正常。”范成明说。但他的这个时候眸子里却多了担忧。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简安之皱起眉,不太愿意被别人这么看。

范成明忍不住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简安之,你是不是被人封住了记忆了?催眠师。”

催眠师?

简安之眉头微皱,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对他进行催眠,但这也不无可能,比如说有一个人……。

杨璇!

简安之突然抬起头,眸子沉的像黑洞的漩涡,靠墙的手握紧,如果说天底下谁最希望他忘记一切,可以肆意改变他的记忆的话,那就非杨璇莫属了。

“怎么了,你记起什么了吗?”范成明看他表情变化,以为他想到了什么。

“没有。”简安之虚虚的把盖过去,重新开启了话题:“范成明,医院里有若书以前的病例吗?我想看看。”

简安之目光恳切,范成明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反正人家是夫妻,有什么不能看的。

范成明把简安之安置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然后一个人去了档案室,以病人住院需要了解病情唯由,调出了秦若书所有的档案。

回到办公室里,他把东西交给简安之:“全都在这儿了,你快看,看完我要送回去。”

“谢谢。”简安之拿着一叠病例坐回椅子上,一页一页认真的翻看。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她最早的病例,子宫癌手术。

“子宫癌!”简安之蹙眉,这张病例恰好能证明秦若书肚子上那道疤痕是怎么来的了。

范成明那个时候正在喝水,听到这三个字放下手中的水杯就跑过来了:“你说什么?”

他来医院比较晚,而这张病例确诊患者的年龄却在23岁,范成明吃惊:“那个时候若书不才大学毕业吗?”

是啊,大学毕业怎么会得癌症呢?

病历表在范成明手中,他看的仔细,看完之后抬起胳膊拍拍简安之的肩膀:“嗳,你大惊小怪了,这个是良性的。”

简安之又垂下眸往病历表上看了一眼,但忧心未减,年纪轻轻的她,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到那副田地。

“范成明,你跟我一起去见一下当年给她动手术的大夫吧。”简安之开口。

“没问题。”

范成明根据病历上填写的信息,带着简安之去见了当年给秦若书动手术的女医生。

那女医生四十来岁,方长的脸上带着一副眼睛,看到简安之拿着病例找来的时候并不陌生:“对,这手术是我做的。但是你们拿这个过来干什么。”

女医生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这都过去七八年了,而且印象当中,这位病人好像都已经康复出院了。

简安之不在这家医院工作,所以有些事情没有办法细说,只能让范成明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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