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不顾自己的狼狈或者是觉得自己不能更狼狈了,抬头看着他:“怎么?叛出师门了这么有底气。居然要给将你师妹折磨的几乎没命的仇人挖墓。真是好一副狼心狗肺,枉了何向晚日日记挂着你。”
馆寒只是笑笑:“晚晚敬我为兄长,我自是知道的。纥列图要杀她,可你却要救她。我所为,是为了还你的人情,与他无关。”
“那你不该把他碎尸万段来泄愤吗?”
馆寒笑了,像是在哄一个不安世事的孩子:“他死都死了,还会不会痛苦谁也不知道,他也不会亲口告诉我们。何苦跟他一个死人计较这么多。”
翎不在犹豫,接过挽衫开始挖,中原人的思想她永远搞不明白,干脆就不想那么多了。
“其实......,我兄长心里是有你师妹的,而且应当相当重要。不然,以他那见人就杀的脾性,估计何向晚现在也和他一样变成熏肉干了。”翎忽然无厘头的冒出一句“其实变成熏肉干也不错,起码这都快两个月了,还好端端的没有烂的不成样子,等到了我给他找的墓地。”
馆寒突然面色变得严肃:“这些事,我希望到此为止。”晚晚以为他死了,心中一直有负累。如今好不容易放下这一份执念,他绝对不许害她到那种地步的纥列图再在她那里留下一抹痕迹。她只要和厢易沉满心满意的想着彼此,一辈子幸福快乐就是了。
“我了解,她现在很幸福,你不希望有我兄长这么个玩意儿去给她添堵。”翎大方的说:“纥列图可是我的杀父仇人呢,我总不可能去替他还愿吧。”
翎将纥列图草草埋了,在坟包顶上放了两块石头压住。思索了一番,最终没有行礼。
“不立碑么?日后祭拜怕是......”
翎打断馆寒的话:“我不会来祭拜他的,让他有个地方躺着,我也算仁至义尽了。”嘴上说的绝情,心里想的却是:纥列图如今算是穷凶极恶的代名词了,若是树了碑,一定会有人来刨他的坟。不如就留一座野坟,虽然没人记得,好歹也有一方容身之所。
馆寒没有多说,只说:“你日后打算如何?”
翎为纥列图添了一抔土:“我一个罪人,还能有什么打算。”
馆寒道:“这年头闯荡江湖,谁还没有点罪孽了。我当初差害死了五福,差点弄死师......咳......无名道士,还有言寂,欺师灭祖,江湖追杀,结果现在人家失散多年的的亲儿子溪羡当了武林盟主,恭恭敬敬把人请了回去。连给儿子娶妻都不用操心,直接等着抱孙子了......”
“......”翎无语的看着他。
“我现在......在赎罪。”馆寒认真的说了一句:“你若愿意,可以跟着我。”
翎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渍:“好,我们一起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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