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无力道:“一贯的没事找事,不必搭理,继续说。”
文庆继续道:“广东水师千总梁国定,逮捕‘亚罗号’商船12名船员、扯下英夷国旗之事,香港总督包令、英夷领事巴夏礼提出抗议。其要求释放全部水手,并让两广总督出具公文致歉,态度极其蛮横。”
咸丰点着头:“朕一直记挂着这事。”继续道:“这亚罗号在香港登记,但登记已失效;船上没有悬挂英夷国旗,朕水师扯下的只是信号旗;船主、水手全都是大清子民,悬挂的国旗与船主没有真正联系。”
咸丰继续道:“如此,这就是大清的商船,英夷无权干涉此事,他们也是在没事找事了。”
文庆应着:“叶名琛已经照会巴夏礼,查明此船的港英执照乃船主花钱购买,实属大清商船,且过期半个月;逮捕的十二名水手中有两名为海盗,加上一位证人,只可释放其余九人。”
咸丰点着头:“朕知道了,就按这个办。”
文庆继续道:“巴夏礼却不满叶名琛的处置,要求必须总督公文致歉,且释放全部水手。这僵持不下,巴夏礼便私自扣押了我水师船只,又提出赔偿的要挟。”
咸丰苦笑着:“要挟......施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朕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满足,又挑起事端了。”
文庆应着:“臣等不敢擅专,请皇上旨意。”
咸丰手里捏着叶名琛的折子,接话道:“这争执中,一个水师兵勇打了巴夏礼一巴掌,可是真的?”
文庆应着:“确有此事。”
咸丰笑着:“很好。”严肃道:“这船是大清的船,港口是大清的港口,大清的水师搜查大清的船,拘捕大清的子民,管他英夷什么事?”
咸丰揉着额头:“这么些年了,他们就一直想进入广州城内经商,还有什么京城入驻公使、鸦片合法化、废除厘金,全都是无理之求。”
咸丰继续道:“修约......修约......朕还是那句话,全部回绝。告诉叶名琛,水手可以释放,但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拒绝致歉。”
众大臣应着,文庆继续道:“皇上,我大清当然没有错,可外夷蛮不讲理,又用武力恐吓,臣等实在担心他们又借机挑衅。”
咸丰点着头:“叶名琛的折子你们也看了,英夷、法夷已经暗中勾结,美夷、俄夷公使也已经到达香港,你说他们干什么?朕无能为力,只能继续做该做的事。”
文庆应着:“我大清的军力不能与洋人的军力抗衡,他们看重通商,看重粤港繁华之地,咱们就只能依靠百姓了。”
咸丰接话道:“是,朕实在没银子了,息兵为要。广州城民一直排外,也要叮嘱叶名琛,利用民心、民愤,击退这些狼子野心。”
众大臣应着,咸丰没有立即说话,这场面忽地安静,咸丰不禁一抖,好似有凉风吹过。
咸丰又抬起胳膊揉着额头:“你们按照朕的旨意,拟一份谕旨来看,朕等着你们。”
众大臣告退了,这勤政殿又剩下咸丰一个人了,他又感到深深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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