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来两碗青菜猪肉面。”
“好嘞,您稍等。”
柳暮寒带着小寒在靠墙的桌子上坐下。
很快,两人的面上桌。
柳暮寒拿了筷子,正想要开吃,眼前突然砸下什么东西。
他甚至没来记得看砸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顾着将小寒拽开,等到再看的时候,不仅眼前的桌子碎了,连桌子上刚刚端上来的两碗面都翻在地上。
柳暮寒小心地将小寒揽入怀中,警惕地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人。
卖面的老板跺了跺脚,目光看着柳暮寒脚下的两碗面,长叹一声,却还是不敢上前。
“梅子民,愿赌服输,今天你败在本小姐鞭下,服不服?”
梅子民躺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呸,你欺善怕恶人尽皆知,我只是受了伤,才会输在你的手里,你等我伤好,定打到你求饶。”
“哼,既然你不服,本小姐就打到你服!”说着,对方又是一鞭挥下。
只是鞭子到了半路,却被人伸手捏住,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
长鞭绷直,瞬息间又弹了回去。
挥鞭的人一时不察,后退了几步,眼看着便要摔倒在地,好在有人出手将人扶住。
“梅茅炳,你作为长辈,怎么能对晚辈下手?清许终归是我的弟子,就算你有气,直接冲我来,清许一个女孩子,你这般以大欺小,不好吧?”对方说着话,从女子背后走了出来,穿着一身青衣,看上去颇有几分超脱之感。
“呵,”梅茅炳冷笑,“也就是你才会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明明是你的徒弟趁着我们比试的时候,先对我重伤的底子出手,如今倒是出来假模假样,我看你不要叫游冠玉了,什么面冠如玉,改名叫游冠丑不是更好?”
游冠玉冷了脸:“梅茅炳,江湖恩怨理应用江湖之法一决胜负,你恶意攻击,也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
“那不如你说说什么叫正人君子?”梅茅炳微微抬起下巴,眼中也有冷意,“先前你说要证明对决,我同意了,你徒弟是怎么做的,直接对子民出手,他们俩倒是可以打,不如我先将你徒儿的手砍断,再来比一比试试?”
这事显而易见是游冠玉占了下风。
梅茅炳这一说,周围很快有人开了口:“游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都知道梅子民身受重伤,你徒弟还趁着他重伤,师父又不在的时候对他下手,非君子所为啊。”
“就是,游大侠,此时我们可得说个公道,若是人人都这么做,我是不是也可以趁你重伤,要了你的命?”
游清许脾气暴躁,立即反驳:“我若是想要他的命,就不会用鞭子,直接一刀了解他,岂不是更快?”
游冠玉一听,便知道不好。
果然,周围围观的江湖中人又开始斥责了。
“游大侠,令徒这脾气,可不太好哦。”
“游大侠你自己听听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一刀了解算了,我们在江湖中行走,讲的就是一个义字,除非深仇大恨,绝不会趁人之危,令徒说的倒好,不用刀子,只用鞭子抽,梅子民如今可受了重伤,这一鞭子下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游大侠该当如何?”
“游大侠,此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游冠玉瞪了游清许一眼,他从不阻止游清许以强欺弱,江湖中人以强欺弱的也不在少数,只是这种事绝不能展露在外。
游清许对梅子民下手他不在意,可偏偏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
而面对周围人的指责,游冠玉也只是在心里责骂这些人道貌岸然,面上却只得赔笑:“抱歉,是在下教徒不周,回头定好好教导小徒。”
“这就算了?”梅茅炳冷笑,扶起一旁的梅子民,“你的徒弟用鞭子把我徒弟达成这样,好歹让我徒弟打回去,我也不要求多的,你徒弟抽了多少鞭,我徒弟就还多少鞭,如何?”
游冠玉瞪他,眼神中颇为不满。
梅茅炳却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继续冷笑:“怎么,只敢打人,不敢还债?”
游冠玉沉下脸:“清许毕竟是女儿家。”
“我徒弟还受了重伤呢!”梅茅炳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又拍碎了一张桌子,“今日你若不愿把人交出来,我们便不死不休,我倒要看看,你要维护这丫头到什么时候!”
游冠玉看了游清许一样。
游清许举起手里的鞭子,对准梅子民:“明明是他技不如人,江湖中以强者为尊,他打不过我,被我打明明是理所应当的事。”
游清许自小就受宠,此时憋了一肚子气,之前又被游冠玉骂了一顿,左右看看,目光突然对准不远处的柳暮寒,突然挥起一鞭,重重地朝着柳暮寒打去。
柳暮寒身无内力,也听到了鞭子挥来的声音,迅速抱着小寒在原地躲避,只是即便如此,他的手臂上还是被狠狠抽了一鞭。
游清许恶人先告状,狠狠地瞪着柳暮寒:“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