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江湖弟子的话无疑是给沈星寒的身份加了一层“真相”,柳承志听到众人这么说,心中的怀疑顿时消散,叹了口气,认真道:“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我若是认不出你,也不会跟你说那么多,暮寒,其实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关注你在江湖上的动向,也一直都看着你小时候的画像,我知道你不愿与我相认,所以刚才我虽见你面熟,却没有开口,谁曾想你对我的怨恨竟如此之深。”
几乎是柳承志话音刚落,另一边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古怪老人皱眉,瞪了那些人一眼:“好好看着你们的人,这是什么场合,在胡闹什么呢?小寒你也是,不是说好今天你不出面吗?有我们在,你绝对不会受了委屈!”
林华阳目瞪口呆地看古怪老人,如果不是他提前就知道自己身边这人才是柳暮寒,他大概也会被古怪老人一本正经的模样骗到。
好在他还记得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震惊了片刻,就立即将震惊的表情收了回来,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默默在心里感慨,不愧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古怪老人,瞧这说话的语气,瞧这表情,谁能看出他现在是在睁眼说瞎话呢?
他算是明白了,今天这所谓的大会,就是三大门派的人来报仇的,顺带戏弄柳承志。
林华阳暗暗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多了几分兴致勃勃,大概是眼下的场景实在是太有趣了,而他又是在场除了三大门派之外,少数知情的人。
不知不觉间,林华阳的眼中多了几分看热闹的神色。
至于柳暮寒如今的心情,他也看出来了,柳暮寒是容着这些人胡闹呢,他大概是故意让这些人闹这么一场,换成是他,他也要狠狠出这一口恶气。
柳承志如今已经无暇注意周围人的神情变化,他见古怪老人也开口承认了眼前人的身份,径直迈了一步上前,抓住了沈星寒的手:“暮寒,是为父对不住你,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终究是亲父子,身上也流着同样的血,血脉亲情做不得假!”
沈星寒没有说话。
柳承志以为他有所心动,再接再厉接着往下说:“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明明才出生不久,就已经很好看了,当初你丢失,是有人故意为之,我找了你整整六年,才终于找到你,暮寒,你想一下,如果我不是一直在找你,又怎么会在六年之后,在那样偏僻的地方找到你?”
“作为父亲,我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但是我心里一直挂念着你,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柳承志一字一句说着他心中的想法,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浓重的感情,他更是牢牢地抓住了沈星寒的手,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法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
倏忽间,细微的破空声袭来。
柳暮寒抬眸,即可飞身而起,他不去管破空声去的方向,手中砸出一把花生米,颗颗都落在对方身上。
对方心里一惊,也没想到柳暮寒会出现,转身就要逃走。
柳暮寒拍掌过去,在他身后狠狠拍下。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摔了下去。
另一边,沈星寒轻松抽出被柳承志握着的手,拿起一个盘子,挡住袭来的暗器,另一只手在柳承志身上拍了一掌。
柳承志立即反击,动作却比不上沈星寒,反而被沈星寒击倒,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在他身边躺着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
柳暮寒落在黑衣人身旁,伸手摘下他脸上的黑布,握在手中:“等你很久了,何必弄得如此见不得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当年在木莲镇跟我对上的黑衣人就是你吧?你是柳承志的人,也就是说当年木莲镇一事,也是柳承志的手笔?”
黑衣人怒视着柳暮寒:“是你?”
“我应该高兴你还记得我,不如我们现在来说一说,当年出现在宁溪郡的齐叔是谁吧?”柳暮寒淡定地看着他。
黑衣人瞪着眼:“你怎么知道?”
柳暮寒微笑:“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的‘齐叔’,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那人是谁,听闻穿山堡的齐珏武功极高,我曾经去见过齐珏,只可惜齐珏沉迷武学,闭关多年,既然今日你来了,不如直接将他的身份说出,免得我们再费心去找。”
黑衣人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重要吗?”柳暮寒依然面带笑容,“跟江湖大事相比,我的身份应该不重要吧,对了,如果我记得没错,刚才的暗器曾经在木莲镇和宁溪郡用过,见血封喉,中了暗器的人必死无疑,或许我还应该问问,你是成心想要杀了自己的儿子,是吗?”
说最后的话时,柳暮寒转身面对柳承志。
他是生气的,气的是那一瞬间怕小寒真的出事,但也只是瞬间,他知道以小寒的武功,可以轻松应付暗器。
眼下在面对柳承志时,他的语气中更多的是匪夷所思,惊讶柳承志竟然能卑鄙无耻到这个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千言万语可以用四个字代替。
柳暮寒: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