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迪似乎听出了陆呦的掩饰,加重了语气,说道:“陆呦,你听我说,他现在危险,如果真的在你这里,不要隐瞒。”
陆呦察觉蒋思迪语气的严肃,皱眉问道:“姐姐,怎回事,蒋铎他...怎会危险?”
蒋思迪将刚刚在康养院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精神分析报告是他大学室友递来的,不可能作伪,他的病又复发了,并且越来越严重了,甚至有可能做出一些相当危险的事情。”
陆呦听着蒋思迪这番话,渐渐冷静了下来:“姐姐所说的秦,是蒋铎大学室友,大学那会儿我每次见他,他们都在一,关系似乎好。”
“对啊,所以他的话才更有真实。”
“所以蒋铎在觉察发病之后,才会第一时间找他,他却...却把本应保密的病人信息,给了你们。”
陆呦想刚刚蒋铎进屋时、底的晦暗,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滋味,肯定难受。
蒋思迪没想陆呦的抓重点竟然这偏,她加重语气说道:“陆呦,蒋铎现在是病人,甚至可能是严重的精神疾病,需要入院治疗。这些,家人都有权知道,所以秦并没有做错,提交的精神分析鉴定,也属合法证据。”
“姐姐,你也这说吗?”
“这件事,我也震惊。但蒋氏集团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我不可能把它交给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继承人手里。”
蒋思迪的话,让陆呦的心一阵刺痛。
“姐姐,你是他唯一的亲人啊。”
从小大,蒋思迪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但事实上,也没有帮助过他,她只冷旁观。
在当时,不伤害,就是最大的慈悲。
所以依靠的蒋铎,还是把蒋思迪当成了亲人,敬她爱她,叫她一声“姐姐”。
这一次,在面临抉择的时候,蒋思迪仍旧站在了家族这一边,选择与蒋铎画清了界限。
这大概,才是他方才如此伤心的原因。
这群人夺了本该属他的一切,现在还想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当,陆呦不知道蒋铎患病,后知后觉,一直懊恼。
现在,她要保护好他。
“姐姐,你难道忘了,蒋铎生病是谁造成的?”
“是当那场意外。”
“不,不是意外,是意外之后发生的一切:失孤家庭对他的暴力、蒋家的冷漠、姐姐不作为.....是你们让他生病了。”
陆呦的嗓音颤抖着,泪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淌落,心疼得难以抑:“现在,你们还想把他关来,你们想让他吗?”
蒋思迪抑制这心痛,说道:“陆呦,我只想让他得最好的治疗。”
“但是其他人呢。”陆呦摇着头,说道:“其他人会怎做,你想过吗,他一但进了,所有权利都没有了,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百口莫辩,连律师都请不。”
就像当一样,任人欺负,任人宰割,没有人可以保护他。
蒋思迪语气渐渐冷了下来:“陆呦,所以他在你这里,对?”
“姐姐,你尽管试试看,能不能从我手里把人带!”
陆呦说完,决绝地挂掉了电话,手机都被她愤怒地扔了出。
手机掉在地上,落了浴室门口,蒋铎的脚边。
他俯身捡了手机,轻松地笑了下:“手机它做错了什?”
陆呦没有说话,泪不争气地流淌着。
蒋铎放下手机,她面前,用手背擦掉了她滚烫的珠:“哭个屁啊。”
“他们太过分了。”
女孩刚刚凶巴巴地冲蒋思迪放了狠话,然现在,却还是禁不住难过。
她好心疼蒋铎,因为那喜欢,所以代入感和共鸣强,甚至比她己遭遇背叛都难受。
小时候什都不懂,只知道蒋铎过的不开心,但是能吃能睡能跑,还能冲她笑,所以她傻了吧唧觉得没事...总有一天,他会开心来。
此时此刻,陆呦才真的体会,什是心如刀绞。
“他们太坏了。”
蒋铎捧了她的脸,粗砺的指腹擦拭着她的泪:“别哭了。”
哭得他心都『乱』了。
陆呦抽抽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尽可能忍住泪:“蒋思迪知道你在这里,我怕她带人过来。”
蒋铎轻松地笑着:“我也怕,你保护我啊。”
陆呦想了想,直接冲进厨房,拿出了一把水果刀:“谁都别想把你关进!”
脸上泪痕都还没干呢,这会儿拿刀的样子,像只憨憨的企鹅。
蒋铎脸上笑意越发张扬,神也温柔了许多:“你这也太可爱了,过来,让老子亲一下。”
“没开玩笑!”
“我知道,快过来。”
陆呦他面前,他伸手接过了刀柄,搁在桌上,然后轻轻搂住了她的腰:“从现在开始,我要黏在你身上了,寸步不离。”
陆呦想了想,郑重点头:“好,寸步不离。”
便在这时,门铃响了来。
她防备地一把抓菜刀,门边:“谁啊?”
“您好,外卖。”
陆呦松了口气,打开了门,外卖小哥见她拿着一把刀,也吓了一跳,颤巍巍把口袋递给他:“您的外卖了。”
“谢谢。”
陆呦接过口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口袋扔吧台上,便将防盗门能锁的地方都锁了,还『插』上了门梢。
“这几天,你别出了,也别回龙城屿湖的公寓,他们肯定在那边蹲你呢。”
“好。”
“就呆在我这儿,我不信他们还能硬闯进来抓人。”
陆呦回身,便看蒋铎从刚刚的外卖口袋里,取出了杜*斯。
原本絮絮叨叨的女孩,顿时哑火了。
怎把这茬忘了!!!
蒋铎将口袋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数了数,意味深长地望向陆呦:“你买了...七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