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明?探微命令,“狠狠的打!”
“王女有令,狠狠的打!”孟长?评叫道。
明?探微带的护卫行动力是真?的强,王女命令一下,悍然出?手,迎头痛击。
按照常理,这种情?况应该是言来语去,先打嘴皮子官司的,对方?没想到明?探微一句话?不说,一个问题不问,直接就动手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尔等?,尔等?胆大包天---”王机被打得抱着头嗷嗷叫,偏偏还嘴硬,“也不看看小爷是谁,便?敢胡乱动手---”
忠王府的护卫才没空跟他废话?呢,下手更重,打得更狠。
虽然有随从们替他挡拳,王机还是被揍得狠了,忍不住嚎哭出?声,“别打了,别打了……”
随从们大叫,“你倒是先问清楚我们是谁啊……怎么上来就打啊……”
明?探微笑吟吟。
她才不问呢。问清楚了,打人哪还有这般方?便?,这般痛快?
有一个机灵的随从开口叫,“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是太……”他还没来得说出?太子妃三个字,就被孟长?评一记重拳揍过去,脸颊高高肿起,疼得哭爹喊娘。
“太坏了。”有人笑着从黑暗中站出?来。
护卫唯恐来人是冲着王女来的,忙护在明?探微身?前。
明?探微眼?睛微咪,慢吞吞的道:“信王世子,别来无恙。”
原来这人是信王的儿子,张鄠的堂弟,张郕。
孟归尘和信王曾经联手御敌,忠王府和信王府难免打交道,明?探微和张郕共过事,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护卫听到“信王世子”四个字,也就松懈下来了。
张郕看着眼?前的打斗场面,一直摇头,“太坏了。”
“你词汇也太贫乏了吧。”明?探微指出?。
张郕乐了乐,“我这些年没怎么读书,是不怎么有学问。你说的对,我词汇太贫乏了,要不回头你教教我?”
明?探微没有接他的话?,“你怎么来了?”
张郕的回答,不出?明?探微的意料,“我父王听闻今年的阅兵规模很大,让我来开开眼?界。王女,我才到铜城,就看到你在使坏,你怎么连对方?是谁也不问,就大打出?手。”
明?探微也不跟他客套,“我是认识你,没法装糊涂,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张郕哈哈大笑,“打呗,你又不是没有打过我……对了,你走吧,这个倒霉蛋交给我,你不用?管了。”
张郕摩拳擦掌,“这阵子父王管我管得特别严,我都快憋死?了,眼?前这个打人的机会,我一定不能放过!”
“你拉倒吧。”明?探微不乐意,“你下手没轻重,可别弄出?人命。”
“你还怕跟王樱结仇啊。”张郕声音低下来,“你知不知道,王樱是怎么害你的?你和六哥的婚事一直被搁置,就是她从中作梗。”
“你消息很灵通嘛。”明?探微淡笑。
张郕抱怨,“我还不是为了你?咱俩再怎么说也并肩作战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不能置之不理。哎,你听我说,你对我六哥死?了心?吧,他不会来找你了,他要悔婚。”
“其实?也不是我六哥想悔婚,他本?人是不乐意的,一直和他父皇母后闹,可他是小儿子,说话?不顶用?。百姓爱幺儿,皇家重长?子。”
“你说了这么多,主要意思?是……”明?探微关注着局势,心?不在焉。
张郕开始结巴了,“我我我,我的意思?就是……六哥是很不错,可他离得那么远,咱,咱俩离得近……”
“你直说吧,别绕弯子。”明?探微命令。
张郕扭捏起来,“咱俩离得近,那就咱俩……六不行了,还有七嘛……”
明?探微微晒,“天底下只有你们张家的男子了么?不是六,就是七?”
张郕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探微揶揄,“为什么只能是六或七,三四五又做错什么了?”
张家的三四五,当年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都曾向明?探微求过婚。
“三四五不行!”张郕更着急了。
“三四五怎么不行啊?”明?探微笑问。
张郕挠头,“三四五……三四五是庶出?,三四五的王妃,皇后是不会待见的,会刁难的……还有,栗妃和韩妃都不好相与……”
明?探微无语。
说得好像信王妃很好相处似的。
信王妃不管何时何地,对明?探微从来没有友好过。
不友好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实?际上信王妃对明?探微一直是防备的、有敌意的。
这倒也不难理解,毕竟明?琅和信王是青梅竹马,也算有过婚约。信王见了明?探微总是一脸的慈爱,那当然不是因为明?探微太可爱了,傻子也知道,是明?琅的原因。
信王妃紧张信王,把明?琅当假想敌,怎么可能对明?探微好?
张郕一厢情?愿的想和明?探微亲近,却仿佛从来也意识不到这一点。
巡城司的人及时赶到。
孟归尘接管忠王之位后,对铜城的治安很重视,负责街道巡视、救火、巡夜、缉盗等?的巡城司,配备的都是精锐。
巡城司的百户命令把王机等?人全部绑起来,“敢在铜城当街闹事,胆大包天!全部带走!”
王机等?人想要辩解,可不光被绑得结结实?实?,嘴也被堵上了,想喊冤也是不能的了。
王机才出?现的时候,是一个轻佻又尊贵的公子哥儿,这时却狼狈得像个贼。
明?探微看在眼?里,有几分可乐。
明?探微吩咐,“正值阅兵之际,城内的治安是重中之重,诸位务必小心?在意。”
百户恭敬行礼,“是,王女。”
张郕一向看不上王机这种纨绔子弟,“这些人怎么生?得獐头鼠目,奇奇怪怪的?”
百户仔细瞅了瞅,“世子爷好眼?光,这些人说不定是外国的奸细,必须关起来,关严实?,不能放出?来祸害人。”
“关黑屋!”百户大声命令。
张郕唯恐王机不知道关黑屋是什么意思?,故意笑问:“何谓关黑屋?”
百户解释,“关黑屋就是关到黑咕隆咚的牢房,不提审,不予饮食,关足一日一夜。”
王机本?来目露凶光,这时却是眼?前一黑。
审都不审就关起来?不给吃的,不给喝的,关足一日一夜,这也太惨了吧?
不光王机,王机的随从们也流露出?恐惧和央求之色。
没人理会他们。
巡城司的士兵把这些人全部带走了。
“这就是调戏王女的下场。”孟长?评气愤的道。
在铜城地界竟敢调戏王女,这种浑人不狠狠打一顿,当忠王府是吃素的?
“传令下去。”明?探微道:“从今日起,有敢在铜城调戏良家女子者,有司直接拿下,关三天黑屋,之后再审问定罪。”
孟长?评很有些兴奋,“是,属下立即命人印刷出?告示,全城张贴。”
张郕目瞪口呆,“你,你权力这么大?”
明?探微:“巡城司归我管。”
明?探微号称王女,可不是徒有虚名。
张郕沉默了。
他骑着马和明?探微前肩同行,一直不说话?。
明?探微以为耳根子清净了,谁知到了王府门前,张郕叹气,“你在娘家有这么大的权力,到了夫家,必须也是大权在握。我要奋发图强了。”
明?探微啼笑皆非。
这都哪跟哪啊。
张郕之前到铜城办事,都是借住在忠王府的。有旧例可循,明?探微也不用?特别费心?,命护卫把张郕送到客院歇息。
张郕满怀希望,“我学会吹笛子了,晚上吹给你听好不好?”
“不好。”明?探微拒绝了,“你不是来开眼?界的么?明?天要看阅兵,那是正经事,你还是早点安歇比较好。”
“对,早点安歇。”张郕兴高采烈,“还是你为我想得周到。我听你的。”
明?探微:“……”
……
次日明?探微本?来打算再去阅兵场,谁知府里却来了客人。
说是客人,其实?是自己人,明?晔和明?和畅。
明?晔骑马,明?和畅乘车,兄妹二人只带了两名随从,两名侍女,风尘仆仆。
“四哥,二姐姐,你们怎么来了?”明?探微既意外又惊喜,“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啊。”
明?晔笑容还算灿烂,明?和畅勉强笑了笑,眼?圈一红,竟然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