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彤脑子里想?了许多,过了会儿,忽然问道:“相公你可认识安阳郡主?”这是姜彤最奇怪的地方,对方家世好?又得?圣上宠爱,为何独独看中卢景程?
“未曾,我?之前从没见过郡主。”卢景程皱眉,只在?上次,皇上召见,远远碰上一女子,因避嫌也没说话,后来听太监说那是安阳郡主。
小说里的继室还没扯上来,反而来了个安阳郡主,姜彤心里总不那么安心,她甚至已设想?,如果卢景程真的奉了圣旨要娶对方,届时自己当如何?
自请下堂给卢景程作妾当然不可能,那么,好?像也只有合离一条路,带着八月离开。
好?在?,她一早有了准备,不会把什么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如真如此,她怕是真成了别人?的盘中肉,没有一点说话的余地,姜彤苦中作乐想?。
她心思自来豁达,虽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然对卢景程已产生了不少好?感,习惯了于?他同出同进,抵足而眠。
然这说来说去选择权是在?卢景程手中,端看他如何做,如果他压了姜彤的底线,最后便是心中有不舍,姜彤也会带着八月毅然离开。
自尊也不容许她有别的选择。
她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女子,亦不是离开男人?就无法活下去的菟丝花。
这晚,两人?心中明明想?了许多事,却无法对对方说出口。
相拥而眠,却谁都?无法深眠。
*
那一头,被谈起的安阳郡主嘴角却勾起一道笑容。
皆因皇上已经答应她,不日就会给她和卢景程赐婚。
高府内,高安阳正在?自个屋子里作画,丫鬟都?被她遣至室外。
长公主进来时,高安阳恰好?画完最后一比。
听见动静一抬头,道:“母亲怎么过来了?”
长公主走了过来,视线落在?桌上那副山水图上,眼?中诧异太过明显,“阳儿画技又精进了许多。”
高安阳只是抿唇一笑,“母亲谬赞了。”
长公主也笑了,“我?儿很不必自谦。”这是长公主真心话,上次见女儿作画,虽也不错,但还缺了些意境和灵气?,匠气?太深,今日再看,已然是大有长进!
长公主很满意,摸了摸高安阳的头顶,又夸了夸。
随后又问:“怎么屋子里不叫人?伺候?”前段时间高安阳不知?什么原因染了风寒,生了一场大病,足足半个月后才?慢慢好?转。
长公主焦心又心疼,大怒之下杖责了女儿屋子里的一干丫鬟以示惩戒。
故而,见她又是一个人?呆着,生怕有什么疏忽之处,又要生病,当娘的心疼。
高安阳自那场大病好?了之后,整个人?都?有了很大变化。
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不少,性子沉稳了,昔日那些玩闹脱跳脾气?也渐渐没了,越发有了高门贵女,大家闺秀的气?度,让人?一见就能知?道此人?极其?优秀。
长公主内心高兴,更疼她两分,只有一处不解,不知?女儿为何会看上了镇南王府那个新找回来的孩子。
就算镇南王府家世不斐,镇南王也简在?帝心。可是自己女儿分毫不差,压根不愁找不到更好?的。
就说二皇子,比女儿大三岁,乃是荣妃所出,荣妃虽不及淑贵妃受宠,但是她育有皇子,而皇上子嗣不丰,成年皇子一共只两位,乃二皇子和五皇子。另有七皇子今年七岁,八皇子更是将将才?脱离襁褓,两岁稚龄而已。
长公主当年未出嫁时和荣妃关系就不错,如今瞧着二皇子似乎也对女儿有几?分情谊。
长公主一开始的想?法是让女儿嫁入皇家,皇上疼爱安宁,二皇子是安宁表兄,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之前女儿没答应但也没反驳,却不料这段日子显而易见地疏远了二皇子,更有,女儿竟然说看上了周家那探花郎,并去缠着皇上求他赐婚。
长公主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而高安阳呢,她焉能不知?道自己母亲在?想?什么?
她都?知?道。
只是,知?道却无法解释,有许多事她没办法说出来。
她不能告诉她母亲,二皇子现在?看着不错,他也有争那个位子的心思,然而人?不能于?天?斗,谁能想?得?到她那二表兄是个短命的,千般手段还没使出来,就已然魂归西天?,上辈子高安阳嫁给他才?两年就守了寡,何其?命苦。
之后皇上龙体衰败,日渐病重,眼?看着精气?神一日不如一日,如此,却让那个出生卑贱的五皇子起了心思,想?要谋夺皇位,后来被皇上雷霆手段镇压下去,然自己再也支撑不了多久,只能立年仅十岁的七皇子为太子,后在?弥留之际传位于?他,令众位大臣辅佐。
高安阳心想?,谁能想?得?到,现在?小小的探花郎,几?年之后就成了大周朝廷只手遮天?的权臣!
只是唯有两件事让高安阳有些疑惑,一是上辈子压根没爆出卢景程是镇南王公子这事;二个,她不记得?卢景程还有个夫人?在?。
不对,高安阳皱了皱眉,隐约记得?卢景程是有个原配夫人?的,但好?像那女子是早逝之人??
怎么现在?却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