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些浆果已经死了,它们没有痛觉,所以不算什么酷刑。”兰斯洛单手扶额,“这样吃起来味道会更好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嗯,确实,剥了皮的东西总是味道更好。顺带一提,这些浆果可没死,它们里面蕴含着非常浓郁的生命能量…”缇嘉娜看着兰斯洛脸上出现的惊恐神色,露出了恶作剧得逞后的表情,“但它们确实没有痛觉,所以你说的也没错。”
“很高兴你喜欢它们。”兰斯洛长舒了一口气,“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你考虑过依靠凡人来提升双桥镇的实力么?我们不太可能会因为无所事事而自相残杀,而且以你从军火贸易中赚得的财富,应该足以维持一支庞大军队的开销……”
“你说的是找雇佣军么?我的金库确实挺满的,但你知道一支足以抵御魔鬼军团的雇佣军究竟有多贵么?它们会像个次元洞一样吸走你所有的金子,而魔鬼们多半会等到你破产后的第二天才发动攻击……”缇嘉娜将自己的尖爪往杯子里一插,轻松的串起好几枚浆果,“到时不会比我叉起这些果子难上多少。”
“我说的不是雇佣军,而是建立一只属于双桥镇的常备军,就和你的恶魔军团一样。”兰斯洛摇了摇头,“在进一步阐述我的观点前,我先问一个问题。作为双桥镇的领主,你为什么愿意接纳那些逃跑的奴隶、被困在深渊位面的凡人、以及对血战缺乏兴趣的恶魔居民?为什么不像个普通的恶魔领主那样,去追求更多的领地、权力、或是传播毁灭与混乱的机会?”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而你又想从我这儿听到什么答案?”缇嘉娜的语调逐渐变高,“我其实是个像爱洛缇西雅一样的家伙,收留那些可怜虫完全是出于好心?抱歉要打破你美好的幻想,但那种人是不可能在深渊中建立自己的势力的。我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即使扣掉了付给他们的薪水,自由民还是会比奴隶产出的更多!”
“也就是说,你没兴趣折磨自己的凡人居民来取乐咯?”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魅魔看起来非常激动,“那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兰斯洛突然笑了,而且还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容,这让缇嘉娜一下愣住了。
“我不知道你自己是否意识到了,但你似乎没有从他人的痛苦中取乐的爱好,这说明你算不上一个邪恶之徒。”兰斯洛继续剥起了浆果,“至少没有那么邪恶……反正爱洛缇西雅是这么跟我说的。”
“所以呢?”缇嘉娜眯起了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放松点,尝尝这个,这是玫瑰凋谢后结出来的果子,保管你吃了后比花儿还漂亮。”兰斯洛将另一枚浆果递了过去,“必须得承认,我对你充满了好奇,但我相信当时机合适的时候,你会自己告诉我原因。我现在要说的是,你应该信任双桥镇的凡人居民,让他们拿起武器和盔甲,告诉他们这座城镇面临的威胁? 并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承担责任? 保卫他们现在的生活方式。”
“你在说什么傻话?”缇嘉娜的眉毛高高扬起,“他们为什么要冒着被杀死的风险? 去参加与魔鬼的战斗?即使双桥镇被攻陷,他们也不会被杀的? 那些矮人可是珍贵的战略资源……”
“但他们会被奴役,再次失去自由。”兰斯洛提醒道,“据我所知,这座城镇的大部分凡人居民都曾被奴役过。对他们来说,自由才是你给的最珍贵的东西,他们宁可选择去死,也不愿再次戴上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