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才察觉自己说的是王爷的事情,心里跟打鼓似的,低着头不敢看小皇帝。
只听到楼上传来如泉水撞击石头的清澈笑声,赵禅真替王爷辩解道:“那是因为她们不知道,皇叔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赵喜擦擦额头的汗,应道:“是,是。”永安王温柔?估计这是天底下最逗乐的笑话了。
不过王爷对小皇帝好像确实……比对那些姑娘家家耐心多了。
“你们放纸鸢给朕看吧。”心情莫名变好,赵禅真便让艺人放起纸鸢来。
裁剪成各种形状的纸鸢在天上飞来飞去,确实比只赏花有意思的多。
接连两日,下了早朝,处理完折子,赵禅真就到园中看人家放纸鸢。
他不仅看,还有点想学。可赵喜怎么都不敢同意,小皇帝身娇体贵,丝线又这么勒手。
就在赵禅真被众人劝解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邓永求见。
自从冬日里那场附庸风雅的晚宴过后,赵禅真有几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邓永了。
后来才知道,他被皇叔罚到城郊看守庄子,估摸着也就是最近一个月才回京的。
赵喜看了眼小皇帝的脸色,试探道:“陛下,老奴去回绝他吧?”
毕竟他是小皇帝扮舞女取悦众臣的始作俑者。
赵禅真微微一笑,“原来是邓卿回来了,快些把他请进来,朕还没有好好谢他呢。”
邓永很快就进了园子,他脸上带笑,脚步轻快,山羊胡翘的老高,看着就是一副善于讨好人的样子。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半大的少年,脸蛋圆圆的,和邓永有八分像,不笑时也带着笑意。
还没走近呢,邓永就高呼道:“给陛下请安!”说着,一步一叩首,来到赵禅真的脚边,低下头就想吻他鞋面。
还没亲到呢,就被赵喜用佛尘拦住了,“行了行了。”他打心底看不起邓永,见过舔的,没见过这么能舔的。
见风使舵,还非常能放低身段,哪怕王爷把他扔到郊外看庄子,也没革他的职,由此可见这老货多能舔。
邓永后退两步,还是一脸笑吟吟的模样,看不出恼怒:“陛下,这几个月,老臣奉王爷之命,亲自体察民情,从番邦人那里学到不少的好东西呢!今日便是来献宝的!”
“什么宝?”赵禅真问着,心里却不大以为然。若是邓永送他什么美妾美姬,他就趁机把邓永发落了。
“陛下请看。”邓永一抬手,他儿子跪着向前两步,打开捧着的木盒子,露出里面的三件东西。
一个透明的杯状物,一瓶蓝色液体,还有一个……纸鸢。
“陛下看,这个是大流国的珍宝,琉璃杯,价值千金!这个,则是胡人的香水,不仅闻着香,还有一些别的特殊用途。”邓永嘿嘿一笑,露出一种我们都懂的表情。
赵禅真却没太大反应,只拿出那个纸鸢,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你送朕这个作何意?”
“陛下,草民很擅长放纸鸢,如果陛下想看,草民可以日日放给您看。”说话的是那个圆脸少年。
赵禅真意兴阑珊,这些东西可能足够有趣,可又不是那么有趣,“朕收下了,你退下,他留下吧。”
圆脸少年暂且留了下来,他兴奋地开始展示他高超的纸鸢技术,其实还没那些民间艺人放的好,只不过他胆子大,敢和赵禅真互动。
玩了会,赵禅真让他歇会,让太监都后退了些,这才问道:“听闻民间擅放纸鸢的男子,都会得到女子青睐?”
邓裘瞪大了眼,眼里满是“明白了”,促狭道:“确实如此,就像草民,家中好几个美妾都是……”
“停。”赵禅真拦住他的话头,搞不明白这对父子怎么都这么喜欢娶妾。他皱着眉头,又问:“那朕的皇叔呢,可受欢迎?”
“永安王人中龙凤,天人之姿,风流倜傥,坚韧不拔,自然是受人欢迎的。”邓裘侃侃而谈。
赵禅真眼色冷了些:“那他也娶了很多美妾?”
邓裘:“这……”
据他所知,永安王唯一一个美妾,好像还是他老爹送的。还被永安王送给属下了。
“这倒没有呢。”邓裘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陛下,草民只告诉陛下一个人,陛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赵禅真也情不自禁压低声音:“你说,什么事情?”
邓裘咽了咽口水道:“王爷身边向来不乏貌美女子示好,可王爷却片叶不沾身。民间都在说,王爷可能好男风呢。”
“南风?”赵禅真不解。
“陛下,就是那个,那个。”邓裘有些急了,做了个耳熟能详的手势。
赵禅真一看那手势,莫名其妙的便有些明白了。
皇叔好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