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殿下呢?”杨牧云问道。
“二哥?”朱子埅一愕,“我没见到我二哥,她将我大哥也强留在寝殿中的时候,我就悄悄走了。”接着续道:“接着我就碰见玟玉,他向我问起你,我就带她一起离开了王府。”
“涵依王妃既然已软禁了王爷和世子,那现在应该已经控制了整个王府,”蓦然一惊,看向朱子埅,“年大人去了王府,那年大人他......”
“这我就不清楚了,”朱子埅额头微微皱了一下,“我出来时,来王府的贺客络绎不绝,年大人一定就在其中,”仰起脸目光与他相对,“你认为她会对年大人不利?”
“岂止年大人,”杨牧云很肯定的说道:“她一定会把整个开封府的文武官员一网打尽。”
朱子埅听了倒抽一口凉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涵依王妃之所以志在必得,所仰仗的无外乎有两支力量,”杨牧云沉吟了一下说道:“其中一支就是城外被她们蛊惑的那十几万灾民,但这这些灾民已经被我们稳住了,不会再为她所用,”顿了一下说道:“另一支就是你们周王府的仪卫司,现在肯定已被她控制在手里了。”
“既然城外的威胁已经消除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集合城里的人马,杀回王府,将父王、大哥还有开封府的文武官员都解救出来?”朱子埅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们仪卫司有多少人?”杨牧云问道。
“一共是前后左中右五个千户所,共五千人。”朱子埅说道。
“五千人?”杨牧云眉头一皱,“城中的官兵只有宣武卫一卫人马,再加上巡检司还有临时招募的民壮,还不到万人,如果带领他们去攻打坚固设防的王城,恐怕不一定能打下来。”
“那这可如何是好?”朱子埅心系父兄安危,心中不禁慌乱起来。
“为今之计,只
有等其他州府卫所官兵来援,有必胜把握之时,再行商讨攻取王城了。”杨牧云苦笑道。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一想到这里,朱子埅忧心如焚。
这时,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谁?什么事?”杨牧云问道。
“公子,有人奉窦参将之命来找您。”阿玥在门外说道。
“快请他进来。”
......
“杨大人,”来人是窦参将身边的亲兵,只见他躬身说道:“王城仪卫司的一位千户大人领着一千人马增援大梁门,窦大人和陶大人非常高兴,正在宴请这位千户大人,还请杨大人过去一同饮宴。”
“王城仪卫司的?”杨牧云眼睛一亮,“他们居然带兵出来了?”向朱子埅看了一下。
......
城楼官署会客厅里已经摆下了宴席,窦参将、陶指挥、杨牧云还有仪卫司的那位千户正举杯痛饮。
“大人如何称呼?”杨牧云举杯向那位千户问道。
“不敢,下官姓高,叫高万杰。”那位千户圆圆的脸上长着一绺短须,小小的绿豆眼精芒四射,显得人很是精干。
“高千户,”杨牧云跟他一碰杯,笑道:“你是千户,我也是千户,可你这千户带着一千人马,比我这个光杆千户威风多了。”
“哪里,大人言重了,”高万杰忙道:“大人乃是京师锦衣卫千户,专门为天子办事,下官如何能够比得?”
“高千户此次来,是奉了王爷的命令么?”杨牧云笑着问道。
“王爷听说有灾民拥堵城门,怕列位大人不好弹压,特让下官带人来驰援大梁门。”高万杰说道。
“其它城门也派了援兵么?”杨牧云为他斟了一杯酒,问道。
“当然,仪卫司其他四位千户也带兵马去了其它城门。”
“那年大人跟的是哪一路兵马呢?”说这话时杨牧云的眼睛向窦参将和陶指挥瞟了一下。
“年大人?哪位年大人?”高万杰有些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河南布政使年富年大人,他今早去王府给王爷拜寿,高千户不知道么?”杨牧云眉毛一挑。
“既是王府贺客,自当是在王府饮宴,怎会跟我等一起?”
“嗯,”杨牧云微微颔首,“王爷大寿,世子跟几位殿下一定是俱在府中了?”
“那是自然,”高万杰说道:“王爷寿诞,世子跟几位殿下须臾不离左右。”
“哦?”杨牧云放下酒杯,冲着他神秘的一笑,“本官这里有个人,不知高千户是否认识?”
“什、什么人?”高万杰几杯酒落肚,舌头变得大了起来。
“高千户别来无恙。”一位上酒的士卒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
“你是......”高万杰眯起了眼向他看去,突然,他方才还笑意盈盈的圆脸变得惊骇起来,一双绿豆眼变得比蚕豆还大,张大了嘴失声叫道:“三、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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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府中一处偏僻的房舍。
“那个贱人,居然敢暗算我!”朱芷晴恨恨的说道。
“她就是不暗算你,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宁祖儿在旁劝道。
他和朱芷晴被关在这里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他一直忧心外面发生的事情,但却只能在这里待着。
“你很欣赏她么,”朱芷晴狠狠睨了他一眼,“也许你求求她,她说不定心一软,就会放你出去。”
“无聊!”宁祖儿将目光转向一边。
“哐啷——”门锁声响起,接着门被打开了。
一束刺眼的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他二人眨了下眼,一齐向门口看去。
“是你——”他们两人一齐惊呼道。
来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冷峻的脸,上面的五官如刀削斧劈般冷硬,漆黑的眼眸锐利得如同刀锋一样,让人不敢和他对视,他便是冷一飞。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