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在你被擒之前,没有人动过你身上的那个锦盒?”柳云惜说道。
“嗯,”蓉儿点点头,“婢子宁可性命不要,也要护得那个锦盒周全,谁知......”眼圈一红,下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抓你的人并没有得到那个锦盒里的东西,否则就不会拷问你了,”柳云惜思索道:“除非在我们分开之前这个锦盒就被人给掉包了。”
“那......那会是谁?”蓉儿颤声道。
“将我们拦下的那两位元公子也不可能,”柳云惜沉吟了一下说道:“他们的人对我们紧追不舍,就是要将那件东西抢到手......”蓦然眸子一亮,“马车,还有那赶车人,他现在在哪里?”
“那个赶车人,会是他么?”蓉儿奇道:“怎么会......”
“从始至终没有人注意过他,不是么?”柳云惜说道:“只要找到他和那辆马车,所有的谜就揭开了。”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找他呢?”蓉儿目光四周无边的枫林,“或许他早已被那元氏兄弟给带走了。”
这时,一曲清灵动听的乐声飘飘悠悠的传了过来,似泉水叮咚,似风舞树叶,充斥在这晨曦微露的旷
野之中。
柳云惜脸色一变,对蓉儿说道:“快,顺着这个声音,我们快走。”
马蹄声踏破了清晨的宁静,像旋风一样朝着前方卷去。
......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茶水铺子,几根粗大的木桩顶着一张草席子,上面铺满了茅草用来遮风挡雨,下面摆设着一些粗木桌子和椅子。
就是这样一个再简陋不过的地方,为来来往往的行人提供了歇脚之处。
清晨的第一缕光洒落在铺顶发黄的茅草上,折射出一丝异样的淡金色。
铺子里的客人不多,只有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在那里弹着古筝。
少女白衣如雪,容颜姝丽,一双眸子有如清泉一般澄澈,纤纤玉指轻抚在琴弦上,跳出一个个亮丽的音符,汇成涓涓流水,欢快的涌向远方。
一只通体雪白,长得毛绒绒的小狐狸蜷成一团,乖巧的伏在少女的脚下。一对老年夫妇站在少女的身后,眯缝着一双老眼,似乎听得痴了。
一阵马蹄声响起,少女琴音一扬,那对老年夫妇中的老公公便迈步出了铺外。
......
柳云惜策马停在茶水铺子前,眸光却投在了铺子外的一辆马车上。这辆马车昨晚拉着她出了京城,一路疾驰,直到被人拦下......现在它却静静的停在了这里,好像从未移动过一般。
“两位姑娘,”老公公迎了上来说道:“你们要下来喝茶么?”
“请问老人家,”柳云惜指着那辆马车说道:“是谁赶着这辆马车来的?”
“这个问题只有里面的人能够回答你。”老公公一指正在弹琴的白衣如雪的少女。
柳云惜凝注了白衣少女一会儿,悠然一笑,翻身下马,“老人家,我们要在您这里歇歇,您赶快给我们备一壶茶。”
“两位姑娘,里面请!”老公公笑道。
......
“小姐,那件东西在她手里么?”蓉儿看了那白衣少女一眼问道。
“不知道。”柳云惜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茶水粗劣,但对奔波了一夜,有些饥渴的她来说,并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那婢子问一下她。”蓉儿向着白衣少女说道:“喂,这位姑娘,我家小姐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白衣少女充耳不闻,似乎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旋转悠扬的音律中,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
蓉儿秀眉一蹙,正要起身过去,却被柳云惜摆手止住,“这么动听的乐曲声你过去打断她有点儿太失礼了,她人反正在这里,等弹完了再问也不迟。”
“小姐真是好心性。”蓉儿无奈,只得重新坐了下来。
“奔波了一晚上,你也累了,”柳云惜向她使了个眼色,“这茶水回味悠长,不好好品尝一下太可惜了。”
......
“老疯子,你怎么会来淌这趟浑水的?”元琪儿斜了一眼身边的邋遢道人,“难道你也听说了传国玉玺,想出手抢它么?”
“老道我抢它何用?”邋遢道人拿起葫芦喝了一大口酒,“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嘿然一笑,“不过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罢了,拿了它还能得道飞升不成?”
“若真像你说的这般无用,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抢它了。”元琪儿向他撇撇嘴,“算了,这其中的玄机你又如何晓得?”
邋遢道人哈哈一笑,“狗屁玄机,老道我只知道能让人心归附的是当权者施行仁政,难道我高举着那块石头,天下人便会跪拜在我的面前么,可笑,可笑之极!”
“跟你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元琪儿没好气的说道:“我让你来是帮我找那个伤我哥哥的女人的,而不是听你在我耳边聒噪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