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牧云点点头,奇怪玟玉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那他颈下有没有起一些紫色的斑点?”玟玉又问。
“刚开始没有,”杨牧云思索了一下说道:“不过大夫过来后发现他颈下确实生出了好些紫色的斑点。”
玟玉脸色一变,“那邓恩广中的是一种奇毒,是很难解的,如不能及时解毒的话,恐怕熬不过今夜......”
“你怎么这么肯定?”杨牧云随即省然,她一直追随在周王府三殿下朱子埅的身边,朱子埅的医术造诣很深,玟玉耳濡目染之下,一定也学会了不少。忙问道:“那这毒你会解么?”
“我不知他中的毒是不是如我所说?”玟玉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果真是的话,我便有办法帮他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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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司狱官关烁的签押房里现在热闹非凡。太医院的秦院使和几名御医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签押房内靠墙摆着一张床铺,床铺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那邓恩广,他现在兀自昏迷未醒,而且呼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再这样下去的话恐到不了天亮,这位邓公公就呜呼哀哉了。
“怎么,你们还没想出解毒的方法么?”秦院使不禁焦躁起来,皇上下的旨意是务必将邓恩广救活,如真在自己手里一命呜呼的话,那如何向皇上交待?
“此毒已遍及他全身血液,更侵入五脏六腑,就算是大罗金仙,恐也无力回天了。”一名御医叹道。
“那给他放放毒血如何?”另一名御医说道。
“不可不可,”先前那名御医摇头晃脑的说道:“他全身血液皆毒,如何个放法,全放光的话,也难逃一死。”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秦院使跳着脚骂道:“你们要是到天亮还治不好他的话,统统都给我从太医院里滚出去
。”
几个御医听他一通骂,不由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又瞅瞅你,又都一齐摇了摇头。
签押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杨牧云领着玟玉走了进来。
秦院使见杨牧云穿着一身大红麒麟袍服,眉头一皱,向他问道:“皇上又有新的旨意了么?”
杨牧云不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邓恩广,便道:“秦大人,钦犯身上的毒还未解开么?”
秦院使苦笑一声,说道:“谈何容易啊!本官得到旨意带御医赶来时已经有些晚了,他中毒已深,恐回天乏力。”
杨牧云点点头,对身后的玟玉说道:“你过去看一下,他可还有救吗?”
玟玉嗯了一声,迈着袅娜的步子走上前,向床铺上看去,只见邓恩广脸上黑气甚浓,一蹙秀眉,解开了胸前的衣衫。邓恩广颈下直至胸口的紫色斑点已扩大成了铜钱大小,状极可怖。
“怎么样?还能救么?”杨牧云来到她身侧问道。
“我试一下吧,或许还有救!”玟玉轻叹一声说道。
这时秦院使带了几个御医围了过来。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秦院使见玟玉取下肩头挎着的一个彩色丝织编袋,有些奇怪的问道。
“哦,她叫玟玉,是我专门请来给这钦犯解毒的。”杨牧云不等玟玉开口,便对他们说道。
“什么?”秦院使和这几个御医登时瞪大了双眼。一名御医甚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女人给人看病解毒,真天下奇闻!”一名御医说道。
“是呀,小姑娘,你以为这是过家家么?这医不好可是要死人的。”另一名御医哂笑道。
“胡闹,真是胡闹,”秦院使咆哮起来,“这是谁让她这么做的?是皇上的旨意么?当真胡闹!”
玟玉目光一闪,登时满脸愠色。
“秦大人,”杨牧云扫了他们一眼说道:“你说这是胡闹,可你们呢!就这样呆呆坐着无所事事么?”
“你......”秦院使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一甩袍袖,忿忿道:“岂有此理,竖子不足与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当真岂有此理......”
“跟我掉书袋,我岂能惧你?”杨牧云反唇相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就算是孔夫子,也曾向小儿求教过,秦大人,你怎能因为她是女子而如此轻视呢?”
“本官是奉皇上的旨意来给此人疗伤解毒的,你如此对我就是对皇上不敬!”秦院使气呼呼的说道。
“秦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杨牧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皇上下旨让你们前来就是让你们如此敷衍皇上的么?”
“本官竭力施救,绝不负皇恩......”秦院使抬起双臂向着皇宫方向遥一拱手,“又岂能等同你们儿戏。”
“好了好了,”杨牧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有本事你就上前去治,别在这里酸个没完!”
“我和几位御医正在研究,”秦院使瞪了杨牧云一眼,气鼓鼓的说道:“等研究好了再施救不迟。”
“什么?还在研究?”杨牧云几乎要张口骂人了,“等你研究好了,人也早就没命了。”
“公子,”玟玉转身说道:“现在还要我为他解毒么?”
“解,为什么不解?”杨牧云说道:“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没命么?”
“你若治不好他,又当如何?”秦院使向他逼问了一句。
“那我自会向皇上请罪,一切与你们无关。”杨牧云斩钉截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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