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杨牧云更好奇了,“到底值多少银子?能不能跟我透个底儿?”
“不是周姐姐不说,”紫苏笑道:“她怕说出来吓着夫君你了。”
三人正说着话,突然自府内出来一位管事打扮的人。
“请问哪位是杨大人,杨夫人?”管事的目光凝注在他们三人身上问道。
“下官便是府军前卫五品带刀官杨牧云,这是我的两位夫人。”杨牧云忙上施礼道。
“嗯,”管事点点头,“杨大人,两位杨夫人,请随我来。”
那位管事领着杨牧云夫妻三人穿廊过院,来到国公府后院的一座幽静的高宅下。
“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熟悉?”杨牧云不由暗自嘀咕,蓦然心下一凛,想起上次在国公府里看到一鬼鬼祟祟的蒙面人,并随他来此,还和他交了手,但却让他跑了,被成国公朱勇误认为自己是刺客。
紫苏看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由低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杨牧云摇摇头。
“放心,世子大婚,成国公他不会为难你的,待会儿要好好答话。”紫苏悄声说道。
管事领着他们到高宅二楼的正门厅处,门口站着两位红衣劲装的家将。
“请三位稍待。”管事说完走进厅门。
“有请杨大人,杨夫人——”只听厅里传来一声唱喏,杨牧云便和周梦楠、紫苏举步入厅。
三人转过一扇金丝楠木屏风,便见成国公朱勇和一位中年贵妇端坐在两张紫檀木太师椅上。朱勇的大睁着两眼正襟危坐,戟张的虬须
衬托着赤红的脸膛显得更加威严,头戴红玉冠,穿一身大红锦袍。他身旁的贵妇想必就是他夫人了,她约摸四十许人,头戴珍珠牡丹金冠,大红绣金边披风,里面衬以红袄红裙。
“下官杨牧云拜见国公,国公夫人。”杨牧云一撩袍袖,便下拜道。周梦楠、紫苏也跟着他下拜。
“请起!”朱勇笑吟吟的一摆手,侧目看了一眼夫人。
“两位杨夫人,我们去里面说话。”国公夫人站起身笑着对周梦楠和紫苏说道。
“是。”周梦楠和紫苏看了杨牧云一眼,便随国公夫人去了。
厅内只剩下了朱勇和杨牧云两人。
“杨禁卫,”朱勇起身对他说道:“这个地方你还熟悉吧?”
“是,”杨牧云面色坦然,“上次在国公府时下官尾随一人来此,发现那人欲对国公不利,便出手与之交手,谁知却让那人逃了。”
“那次自你走后,本国公曾大索本府,未发现任何异常线索,”见杨牧云脸色一变,嘴角微微一勾,“不过皇上既然能够拔擢杨员外郎做宫廷禁卫,那便是对你的身份绝无怀疑,过去的事本国公也不再提了。”
“谢国公。”听他话语透出的意思是不再追究过去的事,杨牧云终于松了口气。
“你的事本国公也听说了,”朱勇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道:“皇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再回到皇上身边做禁卫那是不可能的了,赋闲在家好好思索一番也不见的是一件坏事。我刚接手三大营,须好好整顿一番,如果有合适的位置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多谢国公。”
“宁阳侯那里你熟么?”朱勇笑着问道。
“下官从未见过宁阳侯,只是在南都的时候曾与宁阳侯府的公子陈成峰相识。”杨牧云微微一怔,不知他问这话何意。
“那跟陈思羽呢?”朱勇的目光微微一凝,“是不是比起陈成峰来要更交好一些?”
杨牧云的眉峰一颤,终于明白了朱勇问这话的意思,遂不假思索的说道:“在南都时,下官曾路遇陈小姐的马车受惊,并出手相救。后来下官追查刺杀王骥王大人的刺客时身受重伤,是陈小姐救了下官一命。”
“哦?”朱勇目光一转,悠悠道:“她是如何救你的,能跟本国公说一下么?”
“这......”
“你不好说,是么?”朱勇的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那本国公就替你说一说,那日晚在南都安德门,你让刺客的飞矛穿透了左肩,被手下救走,路遇大雨不好回城,便安顿在陈思羽居住的无心庵。她为你清洗伤口,换药包扎,并连夜去请大夫,如此精心照料了你一段日子,对么?”
“国公,”杨牧云蓦然抬头,“下官与陈小姐在庵内始终以礼相待,从未有逾矩之举,还请国公明鉴。”
“你也不必紧张,”朱勇睨了他一眼说道:“我能让陈思羽过门,便是相信你们没有什么。本国公只有一个儿子,要做我的儿媳妇,不能不好好打听一下。不过陈思羽对你倒是颇有情意,为了避婚,竟然躲到京师城外的甘塘寺去了。你们又在那里相遇,是么?”
“下官追查偷运军械物资的鞑子奸细,一直追到甘塘寺,没想到又与陈小姐偶然相见。”杨牧云老老实实答道。
“你们还真是有缘,”朱勇嘴角微微一瞥,“与本国公的世子成婚,陈思羽她一直都是不情愿的,为此甚至不惜离家出走。那都是因为她心里喜欢你。”见杨牧云不语,遂继续说道:“可她现在愿意过门嫁给世子了,你可知是为什么?”
“下官......下官不知。”杨牧云说这话时心情有些复杂,可朱勇的回答让他整个人感觉一震。
“那还是因为她心里喜欢你,”朱勇说道:“因为她知道,现在只有本国公才能帮你,只有嫁给了世子,她才能开口求本国公帮你。”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