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子,”蝶雨抿了抿嘴唇问道:“姑娘她现在可好?”
“紫苏她也很好,”杨牧云说道:“她现在到了京城,一切比在南都时还要风光。”
“那我就放心了。”蝶雨眼帘低垂。
“好了,咱们别一直站在这儿说话了,”宋平说道:“杨贤弟,你我难得在这居庸关再次相见,今晚由我做东,好好喝他一杯。”
“你看你,”蝶雨乜了他一眼,嗔怪道:“杨公子现在刚醒过来,正该好好静养才是,喝酒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现在天已经很晚了。”
“哦,”宋平一拍额头,“是我考虑不周,杨贤弟呀,你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亲自过来请你!”
......
杨牧云送他们夫妇从驿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变得很黑了。
他目送宋平夫妻俩坐上马车远去,然后回转过身,见林媚儿正站在他身后。
“媚儿,谢谢你!”杨牧云向她拱手说道。
“你我之间要一直这样客气么?”林媚儿咬了咬樱唇看着他说道:“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因为蛊毒复发而生命垂危,要谢也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那好,你欠我一次,我又欠你一次,你我现在之间算是两清了。”杨牧云笑着说道。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跟我划清界限么?”林媚儿的眸子闪了几下,美艳
动人的脸庞变得黯淡下来。
“媚儿,”杨牧云上前一步,离她又近了些,“我本不该惹你生气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掉进冰窟里......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连累你为我担心奔走,这份情是我永远都还不了的......”
两颗晶莹透彻的泪珠顺着林媚儿如玉般的脸颊淌了下来,“你这个坏人,为什么要惹我,我本来都快要忘了你了,你......”声音哽咽住了,一对粉拳在杨牧云的胸口擂了几下,扑到他身上一口向他肩膀咬去......
杨牧云的脸扭曲了一下,忍住疼没叫出声。
“疼么?”林媚儿扬起脸看着他问道。
杨牧云憋住气没吭声,摇了摇头。
“那我再咬你一口。”林媚儿眸子霎了一霎。
杨牧云身子一颤。
“怎么,你不愿意?”林媚儿眸波一转,显得有些妩媚。
“我怕硌着你的牙。”杨牧云开口说道。
林媚儿噗哧一声笑了,“说实话,刚才我真想把你咬死,这样你便不能再害我了。”
“现在呢?”
“现在我累了,咬不动了。”林媚儿抿嘴笑道。
杨牧云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这女人,真有点儿摸不透她的心思,先前还是一脸的伤心欲绝,现在便又破涕为笑了,唉——”
“你在想什么?”林媚儿的目光盯着他道。
“没、没想什么。”杨牧云躲闪着她那灼热的目光,“我想去跟于大人说一下,我身体已无大碍,明日便可出发了。”
“天这么晚了,于大人已经睡下了,”林媚儿轻轻说道:“你刚刚醒过来,还是再歇息一日的好,不用急着上路的。”
“唔,不碍事的,我......”杨牧云正说着,突然瞥见阿列克赛不知何时也走出驿馆,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么?”杨牧云借机离林媚儿远了些,向阿列克赛说道。
阿列克赛指指自己的嘴,又指指林媚儿。
林媚儿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用蒙古话跟阿列克赛交谈起来。
杨牧云这时候只能干瞪眼,像听天书一样不知所云。
好不容易等她们说完了,便向林媚儿询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林媚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说我跟他在城南遇见的那帮汉子便是在之前在岔路口碰到的那群押运牛车的人。”
“怎么回事?”杨牧云眉头一蹙。
林媚儿便将事情的经过跟杨牧云说了一遍,末了便道:“没想到那帮汉子调戏的女子便是蝶雨,把他们打发走了之后,她丈夫宋平就来了,之后我便同他们和那位前辈一同来了驿馆......”
“你是说那群自称贩运皮货的人安然入关了?”杨牧云道。
“嗯,不然的话怎么会在城内又碰见他们?”林媚儿对他的反应很奇怪。
“于大人要居庸关的关门守将严查他们,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给放进来了?”杨牧云的眉头锁得又紧了些。
“那就说明那群皮货商没有什么问题罢了。”林媚儿不以为意。
“事情没那么简单,”杨牧云看着林媚儿,“我想去城南打听一下,他们住在哪里?”
“就算打听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吧?”林媚儿劝他道:“你看天已经很晚了,所有的店铺应该都关门了,不如明日一早我陪你过去打听一下你看如何?”
“唔......”杨牧云点点头。
“他们倒底有哪里不对,值得你那样挂心?”林媚儿问道。
“我也不清楚,”杨牧云淡淡一笑,“或许是直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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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关城一早便重新热闹起来,驼铃阵阵,出关的、入关的、商人、百姓、各色人等,挤满了整个穿过鼓楼中轴线的长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