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云嘿嘿笑了笑,没有说话。
“喂,”阮灵睨了他一眼,“待会儿你可要接着教我武功。”
“我教的武功又枯燥,又难学......”杨牧云笑笑说道:“乏味得紧,我看还是算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阮灵秀眉一蹙,不依道:“就教了半天便想撒手不理么?”抿了抿嘴唇,“我又不让你白教,你教我,我也教你呀!”
“你能教我什么?”杨牧云眉尖挑了挑,一脸怪笑。
“别小看人,”阮灵小嘴一撇,下巴微微扬起,“你教我武功,我教你学说我们越人的话,难道你能一直让我在旁边给你当翻译?”
“这话倒也有理,”杨牧云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总不能你骂我一句,我当你在夸我吧?”
阮灵噗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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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疫病的阴霾已渐渐消散了,街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小时雍坊的堂子胡同,有一座酒楼建在胡同口的对面,酒楼楼高三层。从三层临窗处向下看去,堂子胡同里的景象尽收眼底。
一位头戴帷帽的女子就坐在酒楼临窗的一间雅阁,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胡同里那座颇为壮观的府邸,府邸大门上的牌匾刻着三个烫金的大字“郕王府”。
这时门板很有节奏的响了几下,女子收回目光,轻轻的说了一句,“请进!”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年约五十的老者走了进来,他一张国字脸,卧蚕眉,目光炯然有神。他反手将门关上,缓步来到女子的旁边,拱了拱手,“少主。”
“高老,请坐吧!”女子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
老者也不推辞,在椅子上坐了下去,但只坐了一半。
桌上没有酒菜,只有一壶清茶和几只茶盅。
女子伸手拈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老者恭恭敬敬的接了。
“少主,你还要等他么?”老者浅啜了一口茶问道。
“嗯。”帷帽上的垂纱遮住了女子的面目,看不到她的容貌。
“现在京城里到处是锦衣卫和东厂的探子,”老者脸上现出一抹忧色,“你待在这里太危险了,而且那桩案子......”
“高老,”女子出言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那个皇帝还能顾得了这些么?”
“据宫里传出来的线报说,皇帝的病情正逐渐好转,”老者叮嘱了一句,“凡事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那个皇帝倒是命大,”女子轻轻叹了口气,“当时我那一刀要是戳向他就好了......”
“少主噤声,”老者警觉的向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事情都过去了,还提他作甚?”
“有些事能过去,有些......”女子说着目光又瞥向胡同里的郕王府,“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少主不会是对他动了真情吧?”老者的眉毛微微一动说道。
女子沉默了片刻,方缓缓说道:“我对他动没动真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对我动了真情的。”
“别忘了他是大明朝的王爷,”老者提醒她道:“如此性命攸关的大事摆在他面前,他还会在乎少主你么?”
“在不在乎待会儿就知道了。”女子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
一辆马车自宫门口辚辚的驶入了附近的街巷里。
朱祁钰一身藩王的大红蟒袍,端坐在马车里闷闷不乐,自从柳云惜杳无音讯后,他就一直心情烦闷,感觉像是缺了一件极为重要的物事,让他整日里心神不定。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