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云见他们不再强迫自己去挑选少女,心中方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厅内依旧宾主尽欢,觥筹交错,杨牧云借口自己不胜酒力,想要去休息。老人将此告知维纳苏瓦,这位存盆大头领便让人带杨牧云下去安排歇息的地方。
......
高地上全是山石砌成的房舍,几名蛮兵把杨牧云带入大厅旁边一个院落的石屋里,便退了出去。
屋里面点着油灯,可仍旧显得有些昏黄,不知灯碗里烧的是什么油,味道有些呛鼻。想想在这样的荒僻之所能有个住处已经很是难得,杨牧云心下也就坦然了。
“唉,郑玉和阿虎不知怎样了,”一想起她们杨牧云就有些担心,“希望她们不要被抓住才好。”存盆人是怎样对待越人探子的,杨牧云都看在眼里,郑玉会说汉话,如果装作一个汉人倒也说的过去,可阿虎呢,他会不会泄露郑玉的身份?再说她们如果被抓,因而被揭穿身份的话,自己这慌就无法圆下去了,那个被称作神师的老人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儿。自己凭着身上的官凭腰牌暂时是混过去了,可之后呢?不禁越想越是头痛,真想什么也不理,蒙头大睡一觉。他走到床边,突然发现脚下匍匐着一人,不禁吓了
一大跳,退开两步,叫道:“是谁?”
那人抬起脸来,映入杨牧云眼帘是一张姣好的少女面容。
“你是......”杨牧云想起来了,眼前的少女正是方才石厅内跳舞的女子之一。看来自己刚才一再推辞,还是被硬安进来一人。
少女睁着一对黑亮的眸子,对自己说了几句话。
杨牧云说的是汉话,她听不懂。少女的话,杨牧云也听不懂。
“你会说越语吗?”杨牧云用安南话问道。他的安南话说的还不太熟练,但是慢慢说,相信那少女还是能听得懂的。
果然,那少女点点头。
杨牧云心中一喜,用安南话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阿香,”少女说道:“是维纳苏瓦大人让我来侍候大人的。”
“唔,阿香啊,你快起来,别一直跪着。”杨牧云实在不习惯有人跪在自己面前,便伸手去拉她起来,触碰到她的手臂,但觉入手滑腻,心中一荡,忙缩了回去。
“谢大人,”少女盈盈站起,俏脸微红,吃吃的说道:“天色已晚,我服侍大人休息吧!”
“不,不用,”杨牧云退后一步,”我......我不困,你,你去睡吧,我站着就好!“
阿香晶亮的眸子眨了眨,“哪儿有让大人站着,我去睡的道理?”垂下目光上前一步说道:“我来为大人宽衣。”
杨牧云更紧张了,又连着后退了几步。
“大人你怕什么?”
“我......我没怕,”杨牧云强自镇定,“我只是不习惯别人替我宽衣而已。”
“是阿香侍候得不好吗?”阿香眸子一黯,贝齿咬着红唇说道:“阿香还是第一次侍候男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哪里哪里,是我不习惯而已。”杨牧云见她一副泫然欲涕的样子,忙道:“我......我现在只想坐一会儿,你不用在旁侍候......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有需要再叫你过来。”
“大人让阿香回哪儿去?”阿香抬起脸来,眸子里泪波莹然。
“嗯......你不是跟其她女孩儿一起吗?”杨牧云说道:“你不回到她们那里?”
“我已不是待选的圣女了,她们那里已没了我的位置,”阿香抿着嘴唇说道:“大人这里便是阿香的归宿,大人要赶我走,我实在不知要去哪里?”鼻子一酸,竟然轻声抽泣起来。
“你......你别哭哇,”杨牧云有些手足无措,只得道:“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留下来也就是了。”
“真的?”阿香眸子一亮,止住了抽泣。
杨牧云硬着头皮点点头,“你好生站在那儿,我不睡,用不着你为我宽衣。”见她真的站在那儿不动,四下里看了看,石屋内陈设简陋,除了一张木床外别无它物。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