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陶方晋心说你讲的倒轻松,从山下到山上石殿的距离可不近,一路走上去,万一有一把刀落下来,我这命可就没了。正踌躇不前时,腰眼处被身后的一个刀柄捅了一下。紧接着便是郑玉冷冰冰的声音,“快走,要是你敢回头,须知侯爷那里也饶不了你。”
陶方晋一咬牙,硬着头皮向刀幕走去。
森冷的刀光不住闪耀着陶方晋的双眼,让他心惊胆战,他索性垂下眼睑,盯着路径上的青色条石一步步向前挪动。
终于来到石殿前,陶方晋直了直腰身,略松一口气,就听有人高声大喊:“越使到——”
“越使请入殿!”领路的大汉站至一边,对陶方晋说道。
陶方晋整了整衣冠,昂然入内。
众护卫除了郑玉和另一人之外,全都留在了外面。
石殿内,维纳苏瓦端坐在殿内正中的虎皮座椅上,乜着眼睛看着陶方晋来到自己面前三丈处站定,大殿两侧,站着两排五大三粗、面目凶恶的蛮将。
“末将陶方晋,拜见维纳苏瓦大人。”陶方晋向着维纳苏瓦躬身施了一礼。
“哦,原来是陶使节,”维纳苏瓦嘴角微翘,目露寒光,“你此来有何贵干啊?”
“呃......”看着座上的人面色不善,陶方晋不敢说过激的话,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我们郑大帅对大人钦慕已久,想与
大人会上一面,因此特让末将前来想请!”
“郑可想要见我,”维纳苏瓦打了个哈哈,“好哇,那你就让他过来我这里好了,我一定盛情款待他。”
“这......”陶方晋顿时感觉喉咙被噎住了,下面的话不知该如何去说的好。
“怎么,他不肯赏这个脸吗?”维纳苏瓦一脸讥笑的看着他,“抑或是压根就不敢来。”此言一出,大殿内一阵哄笑。
陶方晋面红过耳,连忙垂下头去。
“郑大帅已经到了青藤关口,”后面的郑玉朗声说道:“大人不肯出关相迎,恐非待客之道吧?”
维纳苏瓦霍的站起身来,双目如电,瞪视着这个脸上带着面具,说话不卑不亢的护卫。“你是谁,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大人是一方雄主,”郑玉与他四目相对,毫无惧色的道:“对区区使节的到来刀斧相向,这器量未免不够大呀!”
“大胆!”一名身材粗壮,满脸横肉的蛮将上前呵斥道:“你竟敢对我家大人如此无礼?”说着右手往身后一探,抽出一柄巨斧,“呼——”的一声向郑玉拦腰砍去。
锋芒未到,郑玉的身形已经飞起,手腕一动,一柄长剑挑着剑花刺向蛮将的面门。
蛮将一惊,后撤一步,手中巨斧自下而上划向郑玉的胸腹。
“叮——”郑玉长剑的剑尖在巨斧上一点,身子高高跃起,轻轻巧巧的落在蛮将的身后,手腕起处,剑尖直指他的后脑。
蛮将慌忙转身躲过,样子有些狼狈,瞥眼见到众人略带讥笑的目光,当即怒发如狂,手中巨斧狂风骤雨般向郑玉劈去。
“呼呼——”劲风在殿内激荡,郑玉窈窕的身形在狂涛骇浪般的斧影中穿梭来去,却未伤到分毫。
“嗤——”的一声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蛮将手中的巨斧如流星一样飞出,“铿——”的深深嵌入了厅内的石壁上。蛮将则捂着手臂,显然是受了剑伤。只见他大吼一声,正要再度扑上去,却被维纳苏瓦喝住。
“萨巴,”维纳苏瓦冷冷道:“你下去吧!”
“大人......”
“怎么,我的话你听不清吗?”维纳苏瓦脸一沉,抬高了声音,“还不快给我下去!”
“是——”萨巴躬身施了一礼,悻悻的退出了大殿。
萨巴退去后,其他蛮将蠢蠢欲动,想要上前与郑玉一较高下,却被维纳苏瓦冷眼镇住,“怎么,你们都要把威风使在这里是不是?谷外就是越人的大军,有本事你们去把越人杀退了,跟对方一个护卫较劲算什么本事?”
说的众蛮将垂下了头。
“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维纳苏瓦冲着郑玉微微一笑问道。
“黎玉。”郑玉犹豫了一下说道。
“黎护卫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有胆有识,”维纳苏瓦瞥了陶方晋一眼,“可比这个陶使节强多了,我要是你们郑大帅,便任命你为使节!”高声道:“来啊!为陶使节,黎护卫看座!”
话音一落便有几个蛮兵搬上来两把粗木椅子。
“大人过誉了。”见陶方晋在一把椅上坐下,郑玉并没有就座,而是和另一名护卫站在陶方晋身后。
“我这人素来不喜弯弯绕绕,”维纳苏瓦看着他们说道:“虚的就免了,你们有什么来意就直说!”
“嗯......”陶方晋正不知该如何措辞,身后的郑玉开口了。
“维纳苏瓦大人,”郑玉口齿清晰,郎朗上口,“我军已兵临青藤关下,整个存盆谷地被团团包围,还望你认清形势,领着谷内的军民人等到我们大帅帐下请降。”
此言一出,大殿内立时如炸了锅一般。
“什么,让我们投降?简直做梦!”
“你们越人太狂了,要老子投降得看老子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你们尽管放马过来,老子让你们来一个死一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