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桑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杨牧云听得分明,这正是方才小孩子的母亲吴氏玉瑶的声音,于是恭恭敬敬一礼,“在下拜见娘娘。”
“我不过是个充媛而已,当不得先生这样称呼,”里面的声音说道:“宫中禁地,请恕玉瑶不便出来。”
“娘娘言重了,”杨牧云道:“不知娘娘让人把在下叫到这里来,有何要事?”
“你救了我的诚儿,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先生,”吴氏玉瑶道:“因此把先生叫到这里,想专门向先生道声谢谢!”
“娘娘客气了,”杨牧云道:“殿下落难,在下岂有袖手之理?但不知现在殿下身体如何?可否有恙?”
“他现在很好,已换了衣服,还嚷着要过来向先生致谢呢!”吴氏玉瑶道:“我没让他来,因此代他谢谢先生。”
“殿下没事就好,”杨牧云道:“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可当不起殿下这声谢的。”
“先生过谦了,”吴氏玉瑶道:“能进入这宫里得到王上召见,先生又岂是寻常人?我想拜托先生一件事。”
“娘娘请说!”
“今日发生的事请先生不要向任何人讲起。”
“在下向娘娘保证出宫后决不多嘴。”
“那我在这里多谢先生了。”隔着竹帘,杨牧云隐隐看见一窈窕的身影向自己欠了欠身,忙俯身还礼。
“如果没别的事,在下告退,”杨牧云道:“宫里不比别处,娘娘和殿下万事小心为好。”
吴氏玉瑶幽幽一叹,“有时我真羡慕宫外的寻常百姓,可以不用像我们娘儿俩每日战战兢兢的过活。”
“娘娘不知道,”杨牧云刚要迈动的步子顿住了,“外面的百姓每日为一日三餐而辛苦奔波,很是羡慕娘娘和殿下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生活呢!”
“可他们至少睡个觉是安稳的,不像这宫里,过了今天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娘娘聪慧低调,懂得明哲保身之道,”杨牧云安慰道:“只要教导殿下少与人争竟当可保得安然无事。”
“先生之言,妾身铭记了,”吴氏玉瑶隔着竹帘眨眨眼,“可你不与人争,别人未必甘休,如何保得我孩儿太平,请先生教我。”
“在下愚钝,不敢当这请教之言。”
“当时若不是先生出言解围,还不知事情会闹成怎样。先生两番出手,又何吝赐教?”
杨牧云大感头痛,心说宫闱秘事,岂是自己能够多言的?但看吴氏玉瑶这架势,自己若不说个一二三出来,不会痛快放自己走。要是多耽得一刻,被人发现了那可就......想到这儿,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暗暗后悔到这儿来,现在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她人所忌,不过是因为殿下身为男儿,能够延续王祚。娘娘如果无心让殿下与人争竟,可请王上封殿下为君,这样就可安她人之心。而娘娘和殿下亦可安稳了。”
话音一落,就见船内一阵默然,良久方听吴氏玉瑶说道:“阿箬,替我去送一送杨先生。”
一个女孩儿低低应了一声,竹帘一挑,一位宫女走下船,来到杨牧云面前,略欠了欠身,“杨先生,请随我来。”
“唔......”杨牧云还未来得及应声,手里就多了一件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一个大大的荷包,轻轻一握,感觉里面硬硬的,不由一愣,“这......”
“先生快随我走,要是被人发现你在这里就糟了。”不由分说,转身便走。
杨牧云无奈,只得跟上,荷包也只好揣了起来。
......
在跟随老太监到了宫城南门,杨牧云远远的便看见郑玉站在那里。
一见杨牧云过来,她不顾宫门禁卫的拦阻,跑上前来,声音中满是欢喜,“你总算出来了,怎么在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
“说来话长啊,”杨牧云目光一扫紧跟她过来的宫门禁卫,“走,出去我跟你慢慢说。”向老太监道声告辞,又与宫门禁卫告声罪,与郑玉携手出了宫城南门。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