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在我阿爹阿娘面前提那个姓丁的?”郑玉一脸嗔怪的问杨牧云。
“不这样又如何澄清你我之间的关系?”杨牧云长吁一口气说道。
“你想澄清什么?”郑玉的如花娇靥流露出一丝幽怨,“阿爹并不反对我和你交往。”
“可你阿娘反对,”杨牧云看了她一眼,“我看得出来,你阿娘是想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丁家与郑家地位相当,丁公子不正中你阿娘的意吗?”
“你心虚了,是不是?”郑玉珍珠般的贝齿咬着樱唇问道。
“大小姐......”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叫我大小姐,叫我阿玉。”郑玉纠正道。
“大小姐,”杨牧云依然道:“这里是东京城,不是什么荒陋之地,郑家是侯门大户,所交往的也全是高门显宦,在这个圈子里夫人她自然不希望大小姐做什么出格的事,这一点就算是侯爷也不得不顾及郑家的颜面。”
“你变了......”郑玉凝视着他,“你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敢作敢为的少年才俊,而变得小心谨慎、事事如履薄冰了。”
“在下有负大小姐,”杨牧云深深一揖,“希望大小姐能原谅在下。”
“你是希望我原谅你,还是放过你?”见杨牧云不答,郑玉一声长叹,“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么?”
“在下已有家室,不值得大小姐对我这样,”杨牧云垂首道:“在下告辞!”见郑玉默然不语,便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去了。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走远,两行清泪顺着郑玉白璧无瑕的玉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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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还不休息吗?”郑夫人步入郑可的书房,从跟着自己丫鬟端的盘里亲手捧起一个碧玉碗,缓步行至郑可面前,柔声道:“侯爷,这是妾身亲手熬的紫米银耳粥,你喝一点儿吧?”
“哦,是夫人呐!”坐在太师椅中的郑可抬起头,看了夫人一眼,伸指点点桌子,“放这儿吧,”正了正身子,“我还不困,夫人你先睡吧!”
“妾身也不困,”郑夫人把粥碗放在桌上,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深深的注视着郑可,“侯爷,你也不要太操劳了。”
“我没事,”郑可说道:“这几天把兵马交接完,就能省省心了。”
“王上用得着侯爷的地方还多着呢?”郑夫人道:“以前侯爷也是出征回来交接兵马,谁知还没交接完,王旨一下,暂停交接,又得重新领兵出征......”
郑可嘿嘿一笑,“几十年了,不都是如此么?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是呀,都几十年了,”郑夫人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思绪似乎也回到了过去,“想当初,侯爷年轻气盛,随先王征战往往一马当先,所向披靡。”
“老喽,”郑可捋着颔下的花白胡须说道:“再过几年我恐怕连马也骑不成了。”微微摇头唏嘘不已。
“侯爷,如今你我膝下儿女满堂,应当在家颐养天年才是。”
郑可闻听苦笑一声,“我倒是想,可王上不让啊!再说阿昭在军中的地位还不稳固,我现在撒手,不放心呐!”
“侯爷牵挂着阿昭,阿玉的事
就不想了吗?”郑夫人眼中目光闪烁。
“阿玉?她有什么事?”
“侯爷,阿玉今年都十六岁了,她的终身大事你就不为她考虑了吗?”郑夫人说道。
“唔......”郑可沉吟不语。
“侯爷,”郑夫人又道:“你忘了之前我跟你说的丁家的事么?丁侯与他夫人膝下只有一子,名唤丁煜,比咱们阿玉大一岁,还未婚配,妾身觉得......”
“夫人呐,”郑可打断她的话道:“我与丁列之间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他未必中意咱们家阿玉。”
“你们都是随先王一路征战过来的老臣,有什么坎是绕不过去的?”郑夫人道:“你不就是看不上他去巴结阮相么?照我说你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王上宠幸阮相之女阮氏英,还立她为后,以后定会立她膝下的黎邦基为世子,到那时阮相可就更尊贵了。我们郑氏一门迟早也是要仰人鼻息的......侯爷,你就不为今后的事想一想吗?”
“夫人,”郑可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你知不知道阿玉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侯爷说的是那个杨牧云么?”郑夫人一笑,“那个人倒生得一表人才,听说随侯爷征战存盆是立了大功的。侯爷不会真想把阿玉许配给那个姓杨的吧?”
郑可缓缓闭上了眼不置一言。
“妾身知道侯爷很看重那个杨牧云,”郑夫人说道:“可侯爷你想过没有,我们郑家要想在这大越朝中长盛不衰的延续下去,仅靠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是不够的。”见丈夫没有吭声,续道:“那丁列与侯爷一样,都是开国功臣,位列一等侯爵。他在军中的影响和势力不比侯爷你差多少,若是能跟丁家联姻,对侯爷、对咱们郑家不都大大有利么?”
“夫人好谋划,”郑可睁开了眼道:“你觉得丁列他能答应与我们结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