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也先看了他一眼,摇头笑笑说道:“只适合骑在马背上做一名冲锋陷阵的勇士。什么事也看不透。自当年成吉思汗把察合台封到西域之地,至今他的子孙和臣民已在此繁衍了二百多年,早就树大根深,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当年也先不花和他的兄长羽奴思争位,要不是我们绰罗斯家族帮他,他安能坐到今天的位子?所有察合台汗国的臣民认的是察合台家族的子孙,要是我们废黜了也先不花,他的臣民宁肯倒向在帖木儿汗国避难的羽奴思,也不会接受我们绰罗斯家族的统治。要真踢开了这个酒囊饭袋,不过是为他们作了嫁衣,对我们而言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兄长,”赛因孛罗说道:“您率兵帮也先不花击败了帖木儿汗国的军队,为什么不向帖木儿汗乌鲁格讨要羽奴思呢?这样岂不是可以一劳永逸,除了这个祸害?”
“这你就不懂了,”也先说道:“要知道羽奴思这个祸害是也先不花的,而不是我们的。要真替他铲除了羽奴思,也先不花就再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兄长的意思是他就不再受我们掌控了,是么?”
“孛罗,”也先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说道:“
汉人有句名言,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欲让也先不花听话,就得在他头上悬把刀,这把刀就是羽奴思,而这把刀是不能轻易摘下来的。”
“兄长高见,”赛因孛罗心悦诚服的说道:“有兄长您带领我们绰罗斯家族,我们定能超越黄金家族曾经建立过的功业。”
“现在说这话还未免有些太早,”也先说道:“要是我们能有率军进入大都城的那一天,才是我们绰罗斯家族最盛大的日子。”
“有兄长您在,这一天还会远吗?”赛因孛罗笑道:“我真恨不得现在就随兄长杀进关内,重兴大元。”
“仗有的你打的,”也先背负起双手,沉吟道:“我听说你是被一个叫杨牧云的人给生擒的,他是怎样一个人,你能与我详细讲一讲他么?”
“怎么兄长忽然提起这个人来?”赛因孛罗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自齐齐克归来后,天天跟我说起他,”也先道:“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反复提过一个男人。我只是想知道,能让我的女儿牵肠挂肚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兄长想要了解他的话直接问齐齐克便是,”赛因孛罗道:“又问我做什么?”
“要想彻底了解一个人,是不能光听一个人述说的,”也先笑着看了看他,“我知道他曾给过你难堪,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更多的了解自己的对手。”
“兄长说的不错,”赛因孛罗有些负气的说道:“或许以后他还会成为你的女婿。”
“哦?”也先的眉毛挑了挑,“这话怎么说?”
“齐齐克迷上了那小子,”赛因孛罗气哼哼的说道:“要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会率兵受挫的。”
“这么说此人还是挺有些本事的,”也先神色如常的说道:“要知道齐齐克从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她能够青睐的男子,应该非同寻常。”
“这个人不提也罢,”赛因孛罗冷笑一声,“就在我离开大明京师之前,他已音讯全无,生死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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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漠北的冰天雪地不同的是,安南的四月感觉就像进入了夏天,人们衣衫单薄。尤其是安南的女子,裸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在街上行走,一点儿也避讳行人的目光。
莫不语的两眼都看直了。
“喂,”胡文广的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腰眼说道:“别看了,再看小舅舅可就要跟丢了。”
莫不语这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前面亲昵行走的杨牧云和郑玉,嘟囔了一句,“大人又不是去公干,有什么好跟的?到是你,可得跟仔细了,要不然大人带回一个女子,你都不知该怎样称呼人家。”
“你......”胡文广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一跺脚说道:“那你就在这儿好好的看女人的腿吧!”说着拔腿便走。
“哎哎哎,”莫不语叫之不及,挠了挠脑门说道:“这人,怎么说恼便恼了?”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