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可自床上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几步来门前打开门一看,见是老家人,只见他喘了口气说道:“侯爷,王上回京了。”
“什么?”郑可抬头看了看天色,夜深如墨,双眉一拧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侯爷,”
老家人道:“现在是寅时初刻。”
“寅时?”郑可眼中闪过一道难以言喻之色,“王上怎么会在这个时辰回京的?”
“老奴也不清楚,”老家人说道:“守卫东门的阿勇回来报讯给我,我便赶快来告诉侯爷了。”阿勇是老家人的儿子,在东门担任守卫。
郑可蓦然一惊,对老家人道:“快,快给本侯更衣,本侯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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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思诚双拳握于腰间,两腿叉开而立,正在扎马步。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快半柱香的时间了,两腿酸胀,已无法再支撑下去了,眼巴巴的看向杨牧云,“师父,我还要再坚持多久啊?”
“怎么?受不了了?”杨牧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当年我练武的时候保持这个姿势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什么?两个时辰?”黎思诚吃惊的睁大了眼。
“我说过,练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杨牧云看着他道:“殿下要是受不了的话,那就算了。”
“师父,”黎思诚苦着一张小脸,“练武可以有很多方式呀,你的轻功,你的刀法我都很想学,你为什么非得让我练这个?”
“这可练武的基础,”杨牧云的脸色一板说道:“凡事不打好根基,又如何去练习上乘功夫?你要是不难烦,那就到此为止吧!”
“我学,我学......”黎思诚一咬牙,继续凝神而立。
杨牧云赞许的点点头,正在这时,李岘匆匆走了过来,朝杨牧云一抱拳,“大人......”
“什么事?”杨牧云眉毛一扬。
“京中来人了,”李岘看看一旁练功的黎思诚,“还带来了旨意,要您和殿下过去呢!”
“什么,父王来旨了,”黎思诚收功问道:“是要召我和阿娘回京吗?”
“小人不知,”李岘道:“殿下去了就明白了。”
......
来人是一位身穿青蓝色衣袍的太监,三十余岁,一脸木然的端坐厅内,看上去面生得紧。
吴氏玉瑶已先他们到了。忙向黎思诚招了招手,“阿诚,快过来。”
黎思诚乖乖的站在母亲身侧。
杨牧云上前几步,朝那太监施了一礼道:“公公,本官乃神武卫都统制杨牧云,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那太监皮笑肉不笑的打量了杨牧云几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杨统制啊,还真是挺年轻的,咱家的贱名说出来杨统制也不会知晓,就不聒噪了。”说着站起身来,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卷轴高声道:“淑妃,平原郡公接旨!”
吴氏玉瑶母子连忙跪了下来。杨牧云也跪在她们身后。
“顺天应运,大王诏旨......”
那太监一一念来,诏旨上说黎元龙因病崩逝,世子黎邦基已于先王灵前继位,因王年幼,以阮炽为首的大臣们一致上表,请王后阮氏英垂帘听政,权决国事。
这一番话对吴氏玉瑶母子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黎元龙死了,意味着能够保护她们的人已不在人世。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