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这是要向黎宜民投降么?”瞿嬷嬷惊道:“不可啊,太后娘娘和王上就是死于黎宜民之手,您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她们的在天之灵?”
“如今大势已去,事不可再为,”阮炽颓然说道:“一味顽抗下去,不过多伤人命,于事无补而已。瞿嬷嬷,你当真要眼看太后与王上死无葬身之地吗?本相现在去投诚的话,还能给她们请个祀号,得以安葬蓝山。要是本相不低这个头,黎宜民会让她们曝尸荒野的......”
“相国大人真以为黎宜民会放过你么?”瞿嬷嬷冷笑。
阮炽惨笑一声,“本相是生是死早已不萦于怀,能够让更多的人留得性命也就算是本相积的最后一份功德吧!”
“那老身就请相国大人好自为之吧,”瞿嬷嬷鄙夷的看了他几眼说道:“不管如何,老身是一定要为太后娘娘和王上报仇的,告辞!”说罢一转身,便迅速消失了。
阮炽目光呆滞,良久方又是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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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须老人正在石室内闭目静坐,蓦然他睁开了眼,嘴角稍稍一翘,开口说道:“进来吧!”
石室的门缓缓打开,杨牧云走了进来。
“坐。”白须老人点头示意。
“你知道我一定会来的,对吧?”杨牧云并不就坐,目光瞪视着他。“也知道我会问你什么。”
白须老人微微一笑,“你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从此不必担心会再复发。”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杨牧云抿了抿嘴唇,“你替我解毒时要林媚儿守在旁边是有用意的,对吗?”
“她
在你身边会让你更加安心的,不是么?”白须老人白眉一展笑道。
“但你为什么要骗她,骗她和我......和我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她很喜欢你的,不是么?”白须老人淡淡道:“为了救你,她可以舍弃自己的一切,我不过让她自己去选择,并没有其它用意。”
杨牧云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平静了一下心绪继续道:“你利用她对我的感情废去了我的武功,真是好心计!”
“我看你是误会了,”白须老人目光安详平和,“你身上的蛊毒隐伏已久,医治起来是很有风险的,她为了让你能够迈过这道风险甘愿奉献自己的身子,可见对你用情之深。你能够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已是侥天之幸,何必在乎失去了武功呢?”
“你一直想要我拜你为师,”杨牧云道:“现在你心里一定认为我别无选择了吧?”
白须老人的目光眯了起来,“不错,我是想让你成为我的弟子,而且还想让你继承我的权力和地位,成为这圣殿之主,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可我要是拒绝你呢?”杨牧云一字字的逐渐加重语气说道:“虽然我武功尽失,但我还是坚持离开这里呢?”
“那我决不会勉强,”白须老人一笑,“我说过,等你身上毒解了,想要离开,我决不阻拦。”
“那好,”杨牧云朝着他深深一躬,“在下多谢前辈替我解毒,这些日子以来,多有叨扰,现在特来辞行。”
“唔,”白须老人点点头,看不出脸色变化,“你身上的毒刚解,身体还很虚弱,不妨在这里多待些日子。”
“多谢前辈盛情,”杨牧云道:“在下不敢再叨扰下去,告辞!”
“嗯......”白须老人不再发一言,缓缓闭上了双眼。
杨牧云又施了一礼,方才转身出了石室。
......
刚一出门,就见林媚儿迎了上来。
“怎么样?他答应放你走了吗?”
“嗯。”杨牧云颔首道:“我们收拾一下东西,现在就离开这里。”
林媚儿脸现喜色,“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等等......”杨牧云又叫住了她,“我们还要带上几个人。”
“谁?”林媚儿脸上的喜色一敛,不自觉的蹙起了秀眉。
“你别误会,”杨牧云笑笑,“我说的是我那个小徒弟还有玉瑶姐,你可别想多了。”
“哦,是她们,”林媚儿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瞥了他一眼嗔道:“我还以为你要带上那群成天花枝招展、妖娆可人的小浪蹄子呢!”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
“那当然,”林媚儿眸波流转,“你们男人啊就喜欢沾女人的便宜,而且沾得越多越好。你可是她们的少尊大人,把你奉若神明,整天的在你面前撒娇卖嗲,你真舍得丢下她们?”
“不舍得也没办法,”杨牧云笑了笑,“离开了这里,我可养不起她们。”
“那你就留下来嘛?”林媚儿笑道:“这样一个温柔乡,离开了可就再找不到了,你心里真不觉得可惜?”
“是可惜,”杨牧云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道:“要不然我送你离开这里,然后把自己留下来?”
“你敢?”林媚儿剜了他一眼,狠狠的在他身上拧了一把。
杨牧云大声呼痛。
“你......你使这么大劲做什么?欺负我失去了武功吗?”
“姓杨的,我能保护你,就能欺负你。想把我从你身边支开,门儿都没有!”
......
“师父,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黎思诚问道,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之意。
“怎么,舍不得了?”杨牧云俯下身摸摸他的头,“若你不舍得便是留下也无妨的。”
“不,”一听这话黎思诚坚定的摇了摇头,“师父你去哪儿我便跟到哪儿,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要跟着你。”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