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白昭乾直接震惊脸,“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下轮到?钱拖拖一脸问号了,他自恃阅人无数,男人心里想的那点破事儿他一眼就能?看穿,封弑虽然平时?没什么表情还冷得像座冰山,但他看着白昭乾的时?候,眼神里温度早就热化了。
“少骗人!”钱拖拖指着白昭乾,信誓旦旦地?道,“你俩就算没在一起,至少也?是暧昧期!”
白昭乾:!!!
“你别血口喷人啊!”感受到?胸膛里传来?的热意,白昭乾赶紧解释,“我有婚约的好不好,忠贞不二的!”
他这话一出,跃动?的骨戒这才消停了下来?,
白昭乾松了口气,心说这钱拖拖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小黑跑出来?把他一口吞了。
钱拖拖听到?白昭乾有婚约,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婚约?不是和那个冰山帅哥?”
“肯定?不是啊,我们只是朋友,我替他驱鬼,他给钱,真要?说关系,他是我金主爸爸!”白昭乾道,“没有其他关系的那种。”
钱拖拖鬼都傻了,蹲在地?上?开始啃指甲。
白昭乾踢了踢他小腿:“诶,你要?没别的愿望,我就送你去转生了。”
钱拖拖没功夫搭理他,此刻他正苦苦思索。
不对啊,不可能?啊,自己不应该看错才对,封弑眼里的占有欲就差把白昭乾生吞了。
除非……
“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钱拖拖站起来?道。
白昭乾拿出黄纸和朱砂,边画符边随口答了一句:“问呗。”
“你有婚约的事儿,那个冰山帅哥知道吗?”
白昭乾手指沾着朱砂唰唰几下,指落符成。
他提着纸符晃了晃晾干,看了钱拖拖一眼:“没啊,怎么了?我有婚约干嘛要?告诉他,又不是要?办婚礼找他拿份子钱。”
“噗。”钱拖拖笑出声,盯着白昭乾。
白昭乾狐疑地?看着他,这鬼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贼眉鼠眼,跟个猹似的。
在白昭乾看不见听不着的地?方,钱拖拖已经脑补了八百出狗血大戏了,他乐够了,对白昭乾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没别的事儿了,你送我走吧。”
白昭乾噢了一声,捏着纸符的手抬起。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钱拖拖有什么事儿没和他讲。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了。
纸符飞出,悬于半空,金光矍目。
“噢对了,我有个账户,里面的钱你拿走吧。”钱拖拖消失之前,把账号和密码都告诉了白昭乾。
白昭乾一听,立刻把别的事儿抛到?脑后了。
有钱?好耶!
“我走啦,谢谢你。”钱拖拖的虚影朝白昭乾摆了摆手。
白昭乾点点头,“一路走好。”
等钱拖拖消失了后,白昭乾走出树林,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
他拿出手机查了一下,那个账户里存了七·八万,估计是钱拖拖这些年攒下来?的。
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白昭乾望着天边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情怪怪的。
“罢了。”下定?决心似的说了一声,白昭乾将钱拖拖账户里的钱全部都转给了慈善机构,自己一分?也?没留。
“好啦好啦,钱都捐出去了,渣男也?受到?了惩罚,万事顺意!”白昭乾自言自语,伸手搓了搓脸颊,振臂欢呼了一声,“今天天气真好,出去玩儿好啦!”
白昭乾蹦蹦跶跶地?往前走,心情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京城东北方的一片原生湿地?,是这部分?区域居民日常休闲的绝好去处,时?下还未入冬,公园仍然还在开放。芦苇摇荡,水鸟啼鸣,船夫摇着桨橹,在水面上?晕开层层波澜。
方茗是一名视障人士,她的工作是一名钢琴调音师,平时?靠帮音乐会、歌剧舞团、琴行调音为生,这个周末她没有工作,因此牵着自己的导盲犬出了门,打算到?湿地?公园散散步晒晒太阳。
她的导盲犬是只大金毛,名字很可爱,叫毛豆,训练有素十?分?乖巧,而且方茗也?知道有人怕狗勾,因此把它?牵的很紧。
虽然她看不见,但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同样是一种享受。方茗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僻静之处坐下,静静听着风声、水声和鸟鸣声,享受自然的静谧。
方茗悠闲地?晃着腿,等休息够了,她站起来?拍了拍裤子,牵着绳索准备回家?。
“走了毛豆,我们回家?吧。”
只是,平时?对她每一句话都有回应的毛豆,这次并没有任何反应,那熟悉的温暖毛茸茸也?并没有靠到?自己的腿边。
“毛豆?”方茗的心突然空了一瞬,她有些焦急地?牵动?绳索,可直到?一整条狗绳都被?她攥到?手心里了,身边依旧空空如也?,
方茗这下是真的慌了,她蹲下,伸手慌乱地?四处摸索,但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毛豆?毛豆!”
出来?健身跑步的一个男青年路过,看到?方茗时?停下了脚步,
“您好?”赵霄歪着头看了看方茗的眼睛,大概明白了情况,于是主动?道,“您好,需要?我帮忙吗?”
方茗立刻扑向了这场及时?雨,她抓着赵霄的胳膊:“大哥,大哥你帮帮我。”
“你先冷静。”赵霄出言安抚方茗的情绪,询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方茗泪眼婆娑地?道:“我的狗狗丢了。”
“狗狗?”赵霄一皱眉,“有什么特征没有?”
方茗抽抽噎噎地?告诉了赵霄和毛豆相?关的一些细节,“毛豆是只导盲犬,一般是不会乱跑乱叫的,现在不见肯定?出事了!”
“没事,我帮你找。”赵霄扶着方茗在一旁坐下,开始思索起来?,如方茗所说,导盲犬很乖,是很听主人的指令的,现在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
赵霄四处看了看,这附近就是一片树林,林外铺了一圈沥青作为步道,他刚刚就是在那条路上?跑步,而路的另一侧,有一片湖泊。
突然,他听到?湖面传来?水波翻涌的声音,夹杂着小动?物呜呜的叫声。
声音很轻,但赵霄靠的近,恰巧听见了,他立刻冲了过去,就见在湖泊边沿底下的一个视觉死角处,一只浑身湿透的金毛寻回犬正在水底扑腾。
赵霄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方茗听见扑通的落水声,惊得站了起来?:“大哥?!”
“我没事,我找到?毛豆了!”赵霄应了一声,伸手托住了毛豆的身体,将呛水哀鸣的狗狗扛到?了肩头。
毛豆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此时?它?已经叫不出声来?了,可怜兮兮地?趴在赵霄的肩头,低低地?呜咽着。
赵霄微微皱眉,狗不是猫,狗是天性会水爱水的,毛豆作为一只导盲犬更?加是经受过专业的救人训练,怎么会呛水呢?
莫非是受伤了?
就在赵霄想要?扛着毛豆游上?岸,顺便替它?检查一下是不是后腿受伤了的时?候,肩头的毛豆突然被?扯了一下似的,迅速往水里一滑。
赵霄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股极大的力道也?顺着他的腿穿了上?来?,一只冰凉刺骨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直接把他往水底扯去。
……
白昭乾平时?有些宅,但他今天不太想回家?,于是打算在京城四处散散心。
想来?想去,白昭乾觉得干脆去公园,就查了一下京城附近的湿地?公园有哪些,刚好这个时?节还能?看到?水鸟和芦苇,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换换心情。
结果他沿着湖边才走了几圈,就听见远处传来?呼救声,好像是有人落水了。
白昭乾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湖边有个女人,正费力拽着湖里的一个男人往岸上?扯,男人怀里还抱着一只金毛。
很奇怪的组合。
似乎是发现了她,那女人转头大声道:“这位……路过的大哥或者小姐姐,劳烦帮我一把可以吗?!”
白昭乾发现那女孩儿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朝自己这边,眼瞳也?是不聚焦的,估计视力有些不好,于是赶紧上?前。
“谢谢,谢谢您。”方茗连连道谢,和白昭乾一起使劲儿,想要?把湖里的毛豆和赵霄一起拉上?来?。
结果两?个人已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可湖里的赵霄和毛豆却依旧纹丝不动?。
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白昭乾措手不及被?直接带进了水里,他呛了两?口水,努力调整好呼吸后睁开眼睛。
白昭乾微微蹙眉,视线在四周一扫,发现了不对劲。
湖面底下漂浮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黑线,随着水波荡漾着,毫无规律,像是大量缠绕着的头发,看得人头皮发痒。
而这些“头发”的终点,便是赵霄和毛豆浸在水里的身体。
啧,散个步都不能?省心。
白昭乾心中暗骂了一声,手指结印,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念了一段金光神咒。
一旁左手捞狗右手拖人,还得费力抵抗从水底下传来?的拉力的赵霄就见到?白昭乾身体周围荡开一道金光,无数细密的金色光点在四散而开,宛如融入水中的金色流沙。
脚底下的拉扯感瞬间消失,赵霄回过神赶紧将方茗和毛豆送上?了岸,自己也?翻了上?去。
见白昭乾脑袋露出水面,赵霄赶紧把人拉了上?来?。
三人一狗坐在草地?上?咳嗽喘着粗气,赵霄双手撑着地?,目光仔细打量了白昭乾一轮,转头看向刚刚差点将他淹死的那片湖水。
水中的金色流沙聚成了一个球状,逐渐收缩变得越来?越小,而赵霄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金球里的水波似乎在剧烈地?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四处冲撞。
他猛地?看向白昭乾。
白昭乾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衣服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伸手将衣摆拧干,白昭乾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地?走到?岸边。
出来?玩儿本来?是为了散心,结果遇到?这破事儿,让他从头到?脚湿了个透彻。
白昭乾现在的心情很差。
水底金色流沙球里的东西似乎意识到?了白昭乾要?做什么,疯狂地?挣扎起来?,只是不管它?多拼命多用劲,都完全冲不出那看似柔软的流沙的禁锢。
草地?上?坐着的赵霄就看到?白昭乾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瓶身倾斜,一片殷红倾泻而出落入了水中。
同时?白昭乾的双唇翕动?,似乎念了一句什么。
紧接着,水面突然炸开,一股淡黑的雾气从爆·炸中心升腾,又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消散。
他怀里的方茗虽然不似赵霄一般目睹了全过程,但她却能?依靠过人的听力,清楚地?听见了朱砂倾洒在水面上?的沙沙声,以及白昭乾口中所说的话。
“天地?金光,覆印其身,鬼邪丧胆,精怪亡形……”
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响,以及水珠落回湖面的声音。
“大哥?”方茗侧首,小声地?在赵霄耳边道,“出手帮我们的,是一位道士吗?”
道士?
赵霄看向白昭乾,想起自己刚刚在水底所见的金光,以及自己和毛豆诡异地?被?水底的一股力量抓着动?不了的事,猛地?意识过来?。
是啊!这少年应该就是一位天师!
否则怎么解释他如此高明的手段。
赵霄激动?地?想告诉方茗她说的没错,可一转头才发现两?人靠的……
实在是有些太近了。
“咳……”赵霄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才低声开口道,“是的,那位应该就是一名天师,不过他年级很小,看年级估计是一名学生。”
方茗有些惊讶,她听赵霄说白昭乾的确是道士,还以为是个老者,没想到?这么年轻。
白昭乾将水底的鬼魅打得神魂具散后,才收了手。
这水鬼估计已经在这儿潜藏了多年,看它?的能?耐估计已经某害了不少生命了,白昭乾自然不会对它?留有一分?客气。
回过头,他就见赵霄扶着方茗起身。
毛豆已经喘过气儿来?了,刚刚跑到?一旁甩干了身上?的水又晒了会毛,此时?跑过来?蹭白昭乾的小腿,估计是知道自己的命是他救的。
“哇,好乖!”
虽然毛豆的毛发还有些潮,但白昭乾自己也?一身是水,他伸出手,毛豆就立着前脚站了起来?,整只狗扑到?他怀里,伸出舌头舔他的下巴。
白昭乾被?它?舔得痒,忍不住直笑。
赵霄扶着方茗走到?白昭乾面前,认真地?朝他鞠了一躬,表示对他救命之恩的感谢。
白昭乾边rua狗头,边转头看他俩,目光在赵霄和方茗脸上?扫了一圈后,玩味地?一挑眉。
“这位,大师。”赵霄谨慎地?喊了白昭乾一声,见他表情淡定?,心知自己猜对了,于是赶紧道,“大师,感谢您救了我们,人命关天,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
他听说天师一般都不随便救人的,请天师出手必然要?给出同等的代价。
虽然白昭乾看上?去十?分?好相?处,不像传闻中那部分?群体展现出的那般古怪难伺候,但赵霄还是识时?务地?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