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吐在耳朵里,程让本来就半身不遂,这下全身都不遂了,他咽了下口水,心里叫嚣着说:“当然是那种留啊,我?喜欢你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不分开那种啊!”
但他怂,不敢说。
啊啊啊啊程让你怎么这样怂呢!
“就,就是留嘛,我?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想让你毕业后回来工作。”程让眼?巴巴看着他。
“这样啊。”江乘笑了笑,伸手弹他的鼻尖,“那要看你表现。”
嗯?程让立刻精神了,这意思是说还有?希望啊——啊哈哈哈!
作为一个半身不遂的病号,能表现的就只有?死皮赖脸,于是他决定这几天要一直霸占江乘,吃饭上厕所都不放过,等飞机起飞了他就走?不了。
最好再求爸爸把乘哥的护照藏起来,啊哈哈哈简直完美!
“哥,我?有?点渴。”程让把快要溢出来的狂喜藏好,故作镇定地?说,“你再给我?沾点水。”
“我?给你弄点蜂蜜水吧。”江乘说,“晚上应该就可以?喝水了,我?请示一下刘主任。”
“不用不用!”程让拽着江乘的手不让走?,“就白?开水就行?,找刘主任打电话,不用你跑腿。”
江乘:“……”
程让说话就打电话找来刘主任,央求他拔尿管恢复自?由,这样他就可以?跟着江乘去洗手间,还申请明天进食,这样他就可以?让乘哥喂他吃饭,吃喝拉撒都解决了,程让心放了一半。
到了夜里他又喊腰疼,让江乘睡病床上给他靠着。
“哥,你就睡我?旁边,省的你睡沙发怪累的。”程让说,“晚上我?给你讲故事啊,省的你在医院失眠。”
江乘无奈,自?从回来他的手就没得过自?由,不睡病床也没其它地?方?可睡。
“让哥,我?能申请上个厕所吗?”
“好啊好啊,我?正好也想去,你扶我?一下。”
江乘:“……”
让哥是身残志坚的典范,他这会儿半边身体都是僵硬的,一动伤口就疼,愣是强忍着下病床陪哥上厕所。
进了洗手间后他问:“哥你先?上我?先?上?”
江乘看看还粘在一起的手,挑眉,“要不咱一起?”
“那不能不能。”程让还礼貌上了,“你先?来吧,我?回头保证不看你。”
江乘:“……”
请问这跟一起上有?什么区别?
两人“非礼勿视”地?分别放完水,接下来到了洗手环节。
程让一只手摁在洗手液泵头上,“哥,咱俩一人一只手,刚好互相洗,你来接洗手液。”
江乘无语的看着他,心说那一只手是就此成?了连体器官不能用了吗?“不,我?还是想两只手一起洗。”
“你那只手没用干嘛要洗?”
“我?认为上过厕所后不管用没用的手都应该洗。”江乘说。
“唉,行?吧行?吧,拿你没办法。”程让用粘在一起的两只手接了洗手液,然后先?把江乘用来连体的那只手洗了,洗完继续连着,再合作洗另外一只,“这下行?了吧,来来,你那只手快伸过来。”
江乘:“………………”
病床不算大,不过因为病号得侧身躺,所以?占不了太大地?方?,江乘平躺在一侧,程让刚好可以?抱着他,把半边身体靠在他身上,能缓解一点疲劳。
如果知道受伤可以?跟江乘抱在一起睡,那程让肯定早八百年就让自?己半身不遂了。
“哥,我?嘴巴有?点苦。”他下巴搁在江乘肩头,没话找话说。其实嘴巴早苦一天了也没想起来说,这会儿是有?什么毛病都要跟他哥这博取同情。
江乘差点忘了棒棒糖,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举着,“你自?己拆吧。”
现在两人拼了一双手,干什么都得通力合作,江乘拿着糖,程让剥糖纸,明明很费力,但他乐此不疲,寻思着以?后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剥开糖纸程让也没自?己拿着,就着江乘的手舔了一下,不知道是太久没吃东西还是糖放在江乘手里格外甜,他仿佛吃了一罐蜜,满足得不得了。
两人睡一张床怎么也不太舒服,尤其还要照顾病号的睡姿,江乘一直到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倒是病号睡得挺香,人家刚睡着他就自?然醒了。
程让睁开眼?脸还有?点热,因为他昨晚上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春梦。
可能是跟乘哥靠太近了,抑制不住想入非非,晚上就夜有?所梦了,梦倒是也没太春,跟他以?前做那种特别可耻的春梦不能比,就是跟江乘激了场吻。但是效果可比春梦牛逼多了,他从梦里延续的悸动一直持续到现在,心跳得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延续的悸动促使他干点什么,可是又有?点迟疑,他觉得太早了,还不是时候,万一他一时失控,吻过了头就尴尬了。
病房里有?微弱的灯光,程让下巴靠在江乘的肩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手指忍不住摩挲他一夜长出来的胡茬。
我?哥怎么能这样好看呢,他傻兮兮地?想。
手指顺着胡茬摩挲到唇角,柔软的触感勾起了梦里的狂热,心又开始怦怦跳,被即将爆表的心跳怂恿着,程让扭了扭身体蹭到江乘嘴边,干裂的嘴轻轻点在他唇上。
本以?为亲一下就可以?满足,谁知这玩意就像毒,一碰就上瘾,过快的心跳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有?了造反的迹象。
要不再来一下好了,程让有?些贪心地?想。
这回亲之前他非常慎重,考虑到自?己嘴里有?苦味,便拿起昨晚上只舔过两口的糖舔了几下,然后才重新吻上去。
大概停留了有?半分钟吧,程让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正要抬头,便感觉后脑勺上盖了双手,又把他摁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香不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