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午饭时光快过了,冯管事也未看见温凌二人前来吃饭,便差厨娘拎着食盒送来过去,不多久看到厨娘空手回来忙问道:“咋么一回事,食盒都么拿回来?
厨娘回道:“刚才我拎着食盒远远走过去的时候没听到一点动静,我以为里面没人了呢,想着要不把饭菜直接拎回来,可是看到库房门大开,转念一想,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就走进去一看,才发现里面那两个人都在专心的收拾药草,一问之下才知道两人忙得忘了吃饭时间了,于是我就把食盒留下,让他们先吃,晚点我再过去取。”
冯管事捻着下颌上的几根胡须诧异的说道:“远远走过去都没听到一点动静,忙着都忘记吃饭时间了,咋么感觉这么怪异呢,堂主要明天上午才回来,想必是急于表现,可这也表现的未免太早了一点把,不会搞什么名堂吧 。”说罢踱着步向库房走去。
凌浩然见温子琦仍旧低着头认真的做着手里的活也不说话,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想上去问个明白,可理智告诉他现在绝不是一探究竟的时机,好在他刚才说了晚上便会一一告知。相处这两个来月他依旧琢磨不透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除了认定绝不是他们派来的其他一概不能确定。适才厨娘送饭过来原本以为温子琦会停下手里的事情出去吃个饭,可见他好像压根没把吃饭的事情放在心上依旧专注的整理药草。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心里想着不由的向放在桌上食盒看去,这一看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人,此人正是冯管事,只见那冯管事一脸的不可思议,正盯着他们。凌浩然连忙起来抱拳一拜说道:“冯管事。”温子琦闻言也抬起头来看向门外,见冯管事也慌忙起来抱拳遥遥一拜说道:“冯管事”
冯管事轻轻一挥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听厨娘说你们两个废寝忘食的干活连饭都没顾不上吃,这让我有点担心你们的身体,活要用心干,饭也得要吃。这如果让外面那些不明事理的家伙看到还不得说我在虐待你们二位?你们这是在陷我于不义啊!难不成你们觉得我让你们收拾这些草药是在虐待你们,因此想绝食抗议?”
凌浩然赶忙陪笑道;“管事您看您说的,我们哪敢这样想,您让我们来收拾这是给我们机会呢,其他人想有这机会还没有呢,咋么会是虐待呢,平日里哪有如此好的机会可以接触这么多的草药,想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咋会觉得虐待我们呢,子琦你说是不是?”说罢便看向温子琦。
温子琦一愣连忙弯腰抱拳道:“冯管事您可千万别这样想,我早就想来库房帮忙了,这么多的草药,在我们山里那能见过呢,很多的草药我只有在书本上面看到过,是您给了我们这次机会,让我们涨涨见识。我感激都感激不过来呢,咋会觉得这是虐待呢,您不就给了我们一天时间吗,我们这不是怕时间不够用,抓紧时间想多见识见识开开眼界,所以一时间忘记了吃饭时间,让您误会了。”
凌浩然听到这里才明白刚才厨娘拿饭过来时候温子琦为什么无动于衷,原来是算准了这位管事一定会来一看究竟。这一番算计哪里还有往日半点憨厚在内。
冯管事冷冷的说道:“原来真有废寝忘食这一说,今日我也算开了眼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误你们两个在这里增长见识,那你们两个继续在此用心整理,千万别出什么差错,适才堂主传言明日便可回来,巡查使也一同前来对此次运送京都的药材进行一次彻查,万一出什么差错有你们两个好果子吃!”说罢便扭头离去。
温凌二人见冯管事转身离去便连忙拱手一拜,大声说道:“多谢管事成全。”见人以远去,温子琦看了看凌浩然微微一笑,便转身低头开始整理气药草来。
夕阳西下,天色将黑未黑,但是库房里已是昏暗异常,两盏油灯上的微光早已无济于事。掌管钥匙的杂役早已在外面催促了几遍,不得已二人依依不舍的离开库房,去到伙房饭菜早已冰凉,一整日没有进食的两位就这残羹剩饭也足足吃了几大碗。待二人吃完后已是戌时三刻,原本每日此时都是要去堂主那里接受教导,因堂主今日依旧没有回来,二人便一前一后回到屋内,一番洗漱过后二人便各自躺在床上闭眼睡去。
窗外繁星点点一轮满月悬挂高空,屋内寂静的自己的心跳声都可以清晰听见,耳听到外面已是鼓打三更,凌浩然借着屋外的月光便见温子琦翻身下床,来到茶几前坐了下来,见此凌浩然也翻身下床走了过去,座在了对面,二人并未掌灯,但借着屋外的月光依旧清晰可见。
温子琦沉思一会儿后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推开一个小缝看了看外面,夜已深,早已无人在外面闲逛,便将窗户轻轻的关上,轻步走至桌前缓缓地坐下生怕发出一丝异响。压低了嗓音轻声的说道:“我知你绝非寻常世家公子,你愿意相信我不是他们之人,那能否说一说你嘴里的他们究竟是何人?”
凌浩然眉头紧缩半天沉默不语,只见他长吁
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你可知道我为啥来益春堂,我家弟兄四人,都想独占祖上基业,我行二,但是长幼有序,我哪里都不比兄长差,就因为他比我早生几年。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不能去争,再加上兄长有娘舅在外帮忙,几乎我没有任何几率,于是我来到益春堂,希望在这里能闯出一番名堂,可是事到如今有你在我是不可能在大比中位列三甲的。这样也好我与你并无交恶,倘若你位列三甲,我自会给足你好处让你相帮于我,助我从兄长手中夺得家业。如果你真是我兄长之人这两个月呢我早已命丧黄泉。所以我说你不是他们之人。”
温子琦错愕道:“家业需要生死相夺吗,但我愿意相信你,我且再问你一句,万望你如实回答,你来这里并非是冲着大比?因为以你的实力我觉得想在大比中位列三甲有点难度,但你背后的实力是朱之廉万万不敢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