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卷起阵阵砂石,吴天双眼微微阖目,满腔义愤地质问道:“温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直在戏耍我等吗?”
或许是觉得心中有愧,温子琦避开吴天那炙热的目光,愧疚地低下头,缓缓地说道:“你若相信我,我愿意如实告诉你全部。”
眼乃心之窗,心里所想,双眸之中自会有所流露,这件事情温子琦并不是不知道,他之所以低下头去,一来是觉得对不起吴天的信任,二来则是认为此时若是四目相对,怕是会英气不必要的麻烦。
闻听此言,吴天嘴角一撇,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温先生大才,我等恐怕没有那个资格听您吐露心声,我看还是算了吧!”这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拒人于千里之完之意可是丝毫没有隐晦。
原本淡雅的微风霎时间变得肆虐起来,拂过脸庞又如鬃刷掠过一般,转眼间天空的云彩也便的厚重起来,遮住了原本还算和煦的阳光。
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吴天冰冷的话语,温子琦不自觉地身子一冷,随即昂起头来,凝视着吴天,神情肃穆地说道:“吴兄,我来此寻找你们并非恶意,这一点我没有说谎!”
说罢之后温子琦故意一顿,环顾一圈后见并未有人打断,便继续说道:“至于从何人哪里听到你们的消息,我也不能算说错,确实是从行宫护卫哪里听来的!只不过…”
看似浑然不在意吴天,闻听这话,瞥了一眼温子琦,神色冷冷地说道:“只不过什么?”
闻听此言,温子琦心中一喜,本以为吴天不会在关心他究竟说些什么,而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便展颜一笑道:“吴兄,我以为你不会再听我在这里肆意编排,没想到您内心深处竟然是这般古道热肠!”
“少在说这些虚头八脑的事情,”吴天脸色一红,淡淡地说道:“你接着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言辞虽然犀利,但是那微微上翘的眼角,还是没有逃过温子琦的眼睛。
温子琦眉捷一挑,神情甚似自得地说道:“只不过是我一个徒弟告诉我的?所以这也不能算我说谎!至于抓捕匪寇,那我就更没有说谎了,因为确实是我三人将匪寇缉拿住的。只是方式方法与我所说的有所差别!”
坦诚二字说来轻松,可是做到却谈何容易,但虎贲军上下数万兵甲却认为这并是难事,因为他们就是这样做的,所以他们最恨有人欺骗背叛。适才听到温子琦竟然是在虚言欺骗,吴天等人心中不单单只是鄙夷,更多的则是愤恨。
而今听到缉捕匪寇之事并非蓄意捏造,便将刚才欺骗之事抛之脑后,一脸赞赏地点点头,吴天更是伸手拍着温子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欺骗我等,虽然让我们失望,但是这种保家卫国,造福相邻之事却是我们要学习的榜样。”
一直默而不语的秦可卿和南宫菲菲相似一眼后,登时觉得诧异无比,上一刻差一点决
裂,顷刻间便成了学习的榜样,这等转变属实让她们有点难以接受。
正在摇头诧异之际,耳边闻听温子琦的一声浅笑:“吴兄,刚才是我有点过分,我本出于好意,却没有考虑你们的感受,这一点我向你赔礼道歉。”说话间双手一抱拳,郑重的一拜。
“哎呀,”吴天连忙上前搀扶道:“温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你造福乡邻,理应受我们一拜才对!”说话间身后的众兵甲好似事先约定好的一般,同时的抱拳相拜。
眼见已经无法阻止,温子琦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诸位也便这般,我来此就是想请众位和我一同回乐安镇,预防匪寇来报复。”
闻听此言,吴天神色微微一滞,踌躇道:“温先生这样说,我们应当二话不说和您前往才对,可是…哎…”说到这里回头一扫众兵甲,朗声问道:“我等虽然受过命令,不可入扰民,但是如今恐有贼人来犯,我等不得不抗命行事了,诸位弟兄可有意见?”
听闻吴天这么一问,众兵甲俱是一愣,短暂的沉默后,居然是异口同声地说道:“为保乡邻,被责罚又有何妨,吴大哥你做主吧!”
就在众人决定违命下山之际,温子琦微微扭头示意了一下秦可卿。后者好似知道温子琦是什么意思一般,上前两步走到众兵甲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在众人面前朗声道:“虎贲军余部听令!”
这一声来的甚是突兀,让兵甲们俱是一愣,随即便都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回道:“是!”
秦可卿眉睫一挑,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乃四品督察秦可卿,今日命令尔等即刻随我下山,居于乐安镇内,抵御匪寇来袭!”说罢一扫众兵甲,继续道:“可曾明白?”
众兵甲虽然心中狐疑,怎么突然间胭脂铺的老板变成了四品督察,但是依旧异口同声地互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