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还毅然决然的选择抗命,无非就两种可能性,其一则是此人在朱文的心目中,重要程度已超过自己的至亲骨肉。
就依刚才二人的交谈可以看出,这种情况很显然不可能的,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便是贾捕头所下的命令在此人面前完全的没有震慑力,如过真是如此,那么自然便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所以才会如此的从容。
想至此节,三人便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唯有一人好像没有察觉其中的厉害,依旧手握钢刀径直劈了过来。
可就在刀锋劈至之际,猛然间想起刚才贾思道癫狂的样子,便觉得这应该是贾捕头为了让朱文难堪才会下如此的命令。
可如今刀锋已离额头不足一尺,想要收手倒也不是太难,只不过待会儿不好交代而已,就在其一筹莫展之际,猛然间想起自己乃是天字组,负责的佯攻,而不是上来直接取人性命,便将手腕微微一拧,从侧面劈了下去。
一阵破风声从温子琦耳边呼啸而过,只见他歪着脑袋看了一下离自己脚踝半尺远的利刃,语气森森地说道:“在晚一点我就成了你的刀下冤魂了!”
这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确如炸雷一般响在此人脑海之中,温子琦所说确实不错,稍微晚上一丝,恐怕真的如其所说。
只见此人心有余悸的长吁一口气,缓缓地将弯刀抽回,回头瞟了一眼几步之外的三人,扬声问道:“你们怎么不动手啊!”
闻听突然质问,三人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嘴唇嚅动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默契的相视一眼后,便将视线移到朱文身上,冷冷地说道:“朱文,你怎
么不出手啊!”
好似被吓呆了一般的朱文,蓦然间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奔道温子琦面前,关心地问道:“温小哥,没伤者你吧!”
“没事,”温子琦瞟了一眼面露尴尬之色的几人,面上掠过一抹浅笑,云淡风轻地说道:“这几位捕快兄弟,也是有心之人,并不想真的为难于我,所以算的上有惊无险吧!”
说着语气一顿,抬头看了一眼远处依旧满脸怒色的贾思道,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贾大人,我所犯何罪,你竟然下令捕快将我缉拿!”
眼见不能贸然建功,贾思道心中惋惜不止,但是嘴上依旧冷冷地说道:“所犯何罪?还用我说吗,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此地,难道你想说自己是游玩吗?”
闻听游玩二字,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裴渊庭连忙抬手截断道:“捕头大人,你可不要乱说啊,我们可不是游玩,我们是奉命来此采药的。”
说着从怀着拿出一张方子迎风一抖,笑嘻嘻地说道:“捕头大人若要是懂的话,可以自己看看我是不是在说谎!”
看这裴渊庭手里方子,贾思道嘴角微微抽搐了几许,令他没有想到道的是这三人竟然还做了这种准备,有心想要查验一二,无奈对于草药之事是一概不知,只好悻悻地摆了摆手说道:“口空无凭!”
闻听这四个字,裴渊庭登时脸上涌起一股笑容,微微一颔首,阴阳怪气地说道:“您也知道空口无凭这四个字,那你又何尝不是在信口雌黄说我们是坏人呢?”
呃...
若非烛火照的宛如白昼,贾思道瞬间变成暗红色的脸颊也许可以逃过众人的眼睛,只见他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我是官,我说你是贼人你便是贼人!”
未待他话音落地,裴渊庭立马佯装惊恐地向后撤了几步,一面后撤,嘴巴里还在嚷嚷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只许州官放火,百姓不许点灯吗?”
按理说听到这种污蔑官府之话,贾思道应该是出言喝叱,可不知是否因为怒火中烧,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只见他冷哼一声,语气森森地说道:“就算是你又能把我如何?”
此言一出,原地待命的众衙役俱都一怔,纷纷将目光凝在他的身上,小山更是出言拦截道:“贾捕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办案可是要将证据,怎么能...”
未待他话音落地,一直在默默注视的众人的舒三阴恻恻地插言道:“小山,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对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大周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上下一心,可是也难保会出现一两个害群之马!”
这话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在场的人俱都听的一清二楚,众人纷纷将视线移到他身上,眸露惊恐地看着他。
尤其贾思道更是脸色铁青,目露凶光地盯着他,话若寒霜地说道:“舒三,你刚刚的话意思是说我就是害群之马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