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离的远了些,他便开口不饶人,若是不顺着他的心意来,她怕他开口说的话,自己受不住。
“爷是在作画?”她站在一侧瞧着,看着他执着毛笔在纸上作画,睁着眼睛明知故问。
“你来做什么?”好在陈琢这次没笑话她,还颇为好心的给了她个台阶下。
玉笙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就越发的好说出口了:“上次多谢爷出手相助,玉笙没什么好感谢的,便亲手做了些糕点来。”
她笑着将带来的糕点放在他的桌面上。
陈琢低头继续作画,除了开头那句后,便再也没朝她开过口。
玉笙想了想,直接将食盒给打开。她一共做了两道点心来,一碟是桃花酥,一碟是桔红糕。
昨日王全说他饮食清淡,玉笙并没有全信。奴才说的话,特别是这些贵人身侧的贴身奴才,说出来的话只能信一半。
今日一早,她便起手就准备了两种糕点。
一种是桃花酥,桃花酥清淡解腻。入口绵软,满口桃花香,正是清淡。这种糕点,不出彩,却也挑不出错。
另做的一种桔红糕,玉笙则是用了几分心思。
桔红糕是用蜜饯金桔熬成汁水,再用糯米粉揉成团。这种吃起来味道则就丰富一些,为酸甜口感。
最关键的是,这桔红糕为杨杭州这儿的特产,若是吃的好,也能搏个欢心。
两碟糕点一打开,屋内就传来淡淡的清香。
“玉笙亲手做的,不知手艺如何?爷赏脸尝尝?”身侧之人依旧抬手作画,手腕没停。只那双狭长的眼睛扫过来,瞥了她一眼。
平淡中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刚好映出她的无措与难堪。
陈琢忽然收了手,他搁下手中的毛笔,修长如竹的手指拿起一边的湿帕,一点一点擦拭着掌心。
“你是来做什么的?”
他手反扣在桌面上,屈着两根手指敲了敲,这是他第二次问这样的话了,玉笙忽而就听懂了。
她打着送糕点的名义,暗地里却是行勾引之事。
可关键的是,她的这些打算在他眼中如同透明,至于他接不接受,配不配合,其实一直以来,看的都是他的心情。
桌面上,那些精心准备的点心,忽而就变得欲盖弥彰。
玉笙烧红了耳尖,对面,陈琢看着榆木疙瘩似的人,忽而就没了兴致。朽木不可雕也,面上瞧着再好看,不懂情.趣,也缺了些滋味。
陈琢抬手捧过一侧的茶盏,摇着头吹了吹茶盏里的浮沫。
这回,身侧的玉笙便懂了。她之前相处的是如贺文轩那番的翩翩君子,两人相处半年来,最多只是牵了个手。
而这位京都来的贵人,却是与别的男子不同,发自于情,只止于礼,这些在他面前统统行不通。
玉笙想了想,拿了银筷,低头夹了一筷桃花酥,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他身材修长消瘦,微微踮起脚尖才能稳稳的糕点送到他嘴边。
她一边红着脸,一边看着他的眼睛,哀求道:“爷,求您尝一尝吧。”扬州女子说话的语调,比别的地方多了几分软糯。
语气娇娇糯糯的,吴侬软语带着一丝妩媚,随时随地的都仿若在撒娇。
在加上,她特意软了嗓子,红着一双眼睛哀求,能教人听了酥了身子。
陈琢眼中溢出一丝笑意,垂眸看着近在迟尺的糕点,这才心情颇好的赏了个脸,低头将送上来点心,一口咬了。
“好吃么?”
玉笙仰头看着他,目光忐忑。
陈琢轻笑了一声,两根手指拿了一块送到她的唇边:“你自个尝。”如玉般的指尖夹着一块桃花酥就凑在她的唇边。
玉笙自然知晓这是什么味道,只不过是故意问他罢了。
可如今,他亲手送到她唇边,她却不得不吃。红唇凑上来,她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手指,一口咬住那桃花酥。
他却是不放手。
她不敢咬一半,红唇只好继续上前。柔软的舌尖不可避免的扫到那根手指,玉笙情不自禁的红了脸,含住那一大块糕点低头。
眼看着她耳尖都要红的出血了,陈琢还要故意问她:“好吃么?”
一块糕点一口包了,玉笙不敢多说话,怕自己这样子不雅。只好胡乱的点头。
陈琢摩挲了一下那两根手指,感受到那上面细腻的触感,却是道:“我觉得一般。”他说着,重新坐了下来。
玉笙却是大了胆子。
她知道,自己要霸占住面前这个人不可,如今她认识的,能出的起八千两银子的,也就只有他了。
有的时候,脸面其实没什么。
她是月楼出来的姑娘,从小教会她们的就是伺候男人的手段。之前是绷着,是放不开,是浑身上下的羞耻。
可一切再面对要被卖的恐惧后,却是都烟消云散开来。
面前这个男人至少有权势,眉眼生的更是凡人难以仰望。这番的富贵乡她不弯下腰,岂非是要日后对着个年纪可以当她祖宗的男人撩起裙摆不成?
巴结上这个男人,到底是她登峰造月的高攀了。
玉笙弯下腰,浅绿色的纱裙下,一截细腰盈盈一握:“那是爷没有尝到好的。”玉笙歪了歪头,巴掌大的脸上纯的不谙世事。
可偏生一动,那纱裙下的腰就像是杨柳一般微微晃荡。
她今日穿的简单,素净,如她这几个人,不张扬,纯的如水。可当她扭着腰肢走上前来时,那身段就如同活了一样。
她生的纤细修长,最让人注意的便是那一把握住的腰线。来时斗篷解了,此时微微一动,领口下的肌肤白皙透明,似乎寻见里面的高.耸。
婀娜多姿,这是陈琢脑子里唯一闪过的词。
“爷不爱吃,那定然是没尝到喜欢的。”玉笙整个人坐在了陈琢的腿上,她身材娇小,浑身的二两肉都生在了胸上屁股上,侧身坐在他膝盖上,轻的教人感受不到。
她一坐下来,陈琢的手就顺势搭在了她的腰间。
修长的手指在那截杨柳腰上来回把握着,面上却是毫无表情的训斥她:“大胆。”
玉笙看着那搭在她腰上的手,瞥了一眼男人的口是心非。仰起一张无辜的脸,一截嫩如葱段的手指伸出来,在他腰带上打了个圈儿。
这腰带还是昨日她亲手系的那个,上面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
珠圆玉润的指尖上前,他冲着男人的腰带勾了勾:“爷还系着这个?”她眼尾含着春水,微微一仰起,里面就如同浸了雾儿。
“这是爷的,爷怎么不能戴?”
温香软玉陷在怀中,陈琢抬手一边把玩着怀中人的腰,一边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回答。
玉笙红着脸,勾着脖子依偎在他怀中。
“倒也不是不可以。”
她红着脸,手指却是往下,一路从他的领口滑到了腰间,手指往腰带里面伸入,反手勾着那块玉。
手指在他腰腹间来回摩挲了两下,一张脸仰起头,对着他的眼睛,无辜又惹人怜:“只是玉笙想亲自给爷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