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军大营。
“将军,朝廷来信了。”一名亲卫手捧一份密信半跪在地。
帐篷之内,统军大将陈子昂正在与属下吃宴喝酒。
“拿来吧,估计又是催促进军的,陛下也急了吧!”陈子昂饮尽杯中酒,随意的擦了擦满是油渍的手,说道。
“将军说的是,不过那戚军威也有几分本事,就凭一份八斩令阻我军四月之久,也是难得的帅才。”副将王喆也是感慨一句。
“王将军说的不错,根据我们在大唐内细作传来的消息,听说大唐那边关于是否救援黄雀城已经争论了三四个月了,至今没有定论,摊上这样的朝堂,这戚军威纵有天纵之才,最终也是难免败亡的命运。”参军陶悦笑道。
“哈哈,确实,陛下也是在信中说这事,陛下惜才兼有雄才大略,想要招揽戚军威,才让我们拖延至今,一城易得,一将难求,否则弹丸小城我十万铁骑顷刻可灭,如今陛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想必这四个月来戚军威也对大唐朝堂失望急了吧,来人,传我将令,敲鼓点将,夜攻黄雀城。”陈子昂一口饮尽杯中酒,噌的一下站起,顺手拿起一旁兵器架上摆放的虎头卧瓜锤,哈哈大笑道。
“属下遵命!”帐内众人顿时齐声应道。
黄雀城头。
“敌袭!敌袭!”一声声大喊在这寂静的夜空响起,顿时炸醒原本就睡的不深的众人。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戚军威已经身披战甲已经出现在城头,眉头紧皱,面色严峻看着诚信越来越近的火把,不停督促守军搬运守城防具。
楚仲飞将明渊用布包裹背在身后,腰间别着藏名剑鞘,就站在戚军威前方不远处,城朵之后,目视城下密密麻麻的身影,藏名在手中紧了又紧,还未开始,手心便出现了一层汗,吐沫不停顺着喉咙下咽。
戚军威沉声下令:“擂木准备,烧制金汁,首先推翻云梯,弓箭手时刻准备,听我命令,放箭。”
戚军威话音刚落,就见南陈军顶着箭雨,一架架云梯已经架到城墙之上。
夜袭已经开始,喊杀声震天动地。
“推云梯。”戚军威大喝一声。
就见一排女兵从楼梯上冲出,两人手举着一杆近四米长的长槊,从缝隙之中死命的抵着云梯边缘,用力推,娇喝之声不断,随后就见又上来四五个老弱,齐心合力,将云梯直接推倒,已经爬到一半的南陈军直接从云梯上掉落,摔成肉饼。
南陈军阵前。
“将军,上不去,天黑,战本来就难,那戚军威的统帅之也才不是盖的,将这一波老幼病残用到如此程度,难得陛下一直星星念念。”副将王喆不由感慨道。
陈子昂面色严峻看着战场,没有理会王喆所说,然后说道:“这本就是意料之中,既然对面有了准备,让人撤回,今夜安排三班人每隔半个时辰进行佯攻,不要给他们休息时间,明日天明之时,我给你一万人,你率云梯车开路,务必给我登上城楼,明天中午,我要我南陈大旗插在这黄雀城府衙。”
“是!”王喆大声喊道。
这战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半个时辰,南陈军便已经鸣金收兵,楚仲飞站在城楼上什么也插不上手,手足无措。
戚军威见南陈军退了,这才松了口气,强颜欢笑走到楚仲飞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第一次上战场,感觉如何?”
楚仲飞看着地上不少中箭哀嚎的士兵,准确说是穿上从死人身上扒下铠甲的百姓。
或许其中某人身上穿的一套便是自己父亲楚天风的。
楚仲飞猛然抽出腰间宝剑,一剑斩断不知从飞来的流矢,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悲哀说道:“感觉不好,血腥味让人难受,死亡更让人难受。”
“那就好好感受,记住这种味道,你还一人未杀,你还欠我十个人头。”戚军威拍了拍楚仲飞肩膀笑道。
“十人我明天便会杀满!”楚仲飞坚定的说道。
“那就好好休息,若是我所料不错,今晚能休息的时间应该不多,明日天明怕是将要迎来决战了,算算时间战事也是拖了四个月,陈子昂到底想要做什么?”戚军威目光深邃的看着城外,风有些暴躁。
戚军威说完,转身直接下了城楼。
次日清晨,天刚刚亮,时间都不知道。
楚仲飞怀中抱着剑,靠在墙上睡觉,只是这种环境下如何能好好睡?楚仲飞睡得很轻,尤其是城墙外南陈军也不进攻,就是不停的制造声音,你若是不想理会,他们真的会放箭。
云梯车十丈高,已经比黄雀城还要高上三四米,需要二十多人推着前行,此时十余辆云梯车已经出现在两里外,隔着老远就能看的见。
“敌袭!”一声敌袭再次响彻城门楼,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