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之中,张求文跪坐在张尚面前,缓慢而又认真的煮着茶,一旁昂贵的龙檀香缓慢燃烧,房间中充斥着淡淡的清香。
“父亲,茶煮好了。”张求文双手端起煮好的清茶,奉到张尚面前。
张尚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从容而又淡定,见张求文递过来的茶盏,嗅了嗅,放下手中的竹卷,细细的品茗起来。
“呵呵,看来这王世平如此行事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要将我张家孤立出去。”
“你煮茶的技艺又有进步了。”
品尝了一口,张尚漏出一脸惊喜。
张求文微微点头,没有在意张尚对他茶艺的评价,说道:“世家本应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他如此做就不怕结果不如他所愿?”
“应该也是急了,我张家在世家中的地位太重,然而从我辞官之后,他便是朝中世家的代表,但他不满足与此,数次想要提升自己在朝堂之外的影响力,对我张家发起挑战,虽然我张家让了,但是其他不少世家却是不买账的,明里暗里还是以我张家为主的,这是王世平不能接受的。”张尚道。
杯中茶喝完,张尚将茶杯放于桌案之上,杯盏与杯壁的碰撞发出了玉石的声音,一听便知不会是一般品。
“那父亲,这次我们是继续让还是...”张求文又为张尚满上一杯茶,说道。
“一而再,再而三,若让他再是如此,世家怕是要散了,明画舫至今没动静,想必也是再看我们的态度。”张尚苍老的手抚过自己长须,眼半眯,悠然自得。
“恩,孩儿也是如此想,心中也有定计,就是来向父亲确定个答案。”张求文笑道。
“哦?什么答案?我若知道便告诉你。”张尚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求文。
“当年张志成谋反一案,是先帝定的案,如今陛下是个什么态度,我们也拿不准,此事过去几十年,不少人都已经忘了这件事,或许可以拿此事敲打敲打王家。”张求文犹豫一番说道。
“其实陛下态度一直都是很明确,只是你不曾注意罢了。”张尚眼中带笑,微微点头,笑道,显然便从张求文这一句话中已经明白其想要做什么。
张求文一愣,一抹可能划过脑海,惊呼道:“父亲的意思是那张泽阳?”
张尚微微点头,轻声道:“此处京畿重地,城内城外不知道多少羽衣阁的暗探,而那张泽阳一直在京都周边活动,要说羽衣阁不向陛下汇报此事我是不信,若是陛下有意,早就被处理了。”
“那当年陛下的态度是...”张求文道。
“先帝的态度...老夫还记得当初下那道旨意还是个大雨天,同样是在冬天,当时王家的家主乃是王禹年,王禹年连夜进宫,没人知道他与先帝谈论了什么,只知道当晚禁军连夜出城,直接对张志成下了就地格杀的命令,理由是谋反,在当时闹得是沸沸扬扬。
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先帝并没有下令追查,不过就有了王家谋害张将军的谣言,但奇怪的是同样没人制止,任其流传,后来渐渐的有着一些证据浮现,张志成并未谋反,乃是被冤枉的,但是去细查又查不出什么,再加上历代皇帝都是知错改错不认错,这也是张泽阳还能活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