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刚刚自作主张,请上尊降罪!”赵虎臣沉默一下,对着许白拱手道。
“不要有下一次了!”许白面无表情的说道:“若是你觉得我年纪轻,资历浅,没资格统领你,你不妨直说,自然有人会来接替我,否则的话,我就是你的上司,令行禁止、生杀予夺的上司!”
赵虎臣低头拱手,不敢直视许白的眼睛,口中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见到他这幅模样,许白心里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赵虎臣人这人桀骜不驯,且行动能力超强,若是自己真有了隐卫的传承,当然有办法约束他,但是此刻他一个半路出家、只不过从另外一个手下嘴里了解到隐卫的一些事情的上司,要想对方真的心悦诚服的服从自己的命令,只怕还真不容易。
刚刚的事情就是很清楚的例子,虽然赵虎臣对他的命令依然一丝不苟的执行,但是他依然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行动,自己若是不敲打他一下,只怕对自己这个上司,他会越发不以为然起来。
当然,他也要尽快在对方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确是有能力做他的上司的,只要双管齐下,才能真正将此人收服。
地下的袁彬依然在晕迷中,此刻的许白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点想法了,袁彬的自泄身份,赵虎臣的解释,很容易将事情联系起来,而他许白不仅仅智商在线,更是比赵虎臣多了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稍一思索,就不难明白了。
袁彬说他来自南宫,而对方来江南寻人,还是“偶尔”从太上皇嘴里听到的几个模糊的人名,这话就很不可信,基本上可以想象,在国朝土木堡大败后被俘虏到了瓦剌的太上皇,虽然在北京之战之后被大明赎了回来,但是,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当今天子危急之时登基,如今已经坐稳了龙椅,自然不会再将这一把至尊宝座拱手相让,太上皇被冷遇,甚至被软禁,都是丝毫不令人奇怪的事情,所谓的南宫,自然就是软禁太上皇的地方,哪怕是袁彬是太上皇的心腹,这软禁之地,也不是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所以从太上皇嘴里听到的几个人名这说法,只怕更多是袁彬根据多年在太上皇身边随侍,猜出来的蛛丝马迹,然后抱着侥幸的想法,来江南碰碰大运。
这个事情,袁彬没法在官府上寻找任何的帮助,只怕稍微动作大一点,就会有人盯着,并且报上去。
就如同赵虎臣说的那样,太上皇派人在江南寻找“忠烈之后”,这是想干什么?只要有一丝丝泄露的可能,只怕在官府的那些官员眼里,这都是惊天的大事。
天下的事,再大,大得过争夺那把龙椅的事情吗?
甚至许白都怀疑,这袁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除非这人真就是一个无名小卒,或者是听令于其他人的,否则的话,朝廷不可能就这么任由他来到江南,而不做任何监督约束。
“你给我说说,你怎么将他绑来的!”
许白心里一动:“惊动锦衣卫的人了么,在绑他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见,回来的时候,你们确定没有人跟着吗?”
赵虎臣见他脸色严肃,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尤其是他还是最先想到这事情可能产生的牵连,他脸色都有些微微发白了。
“第一次办上尊吩咐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想出任何的差错,这人既然在锦衣卫里办过事,不是住在他们千户所就是附近的客栈,按照长相年纪和姓氏,我在附近一打听,就打听出他住的客栈!”
赵虎臣回忆着自己下午的行动:“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好办了,我的人做事情干净利落,应该没留下什么痕迹,更没有惊动锦衣卫的人!” </p>